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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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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剎那間的四目相對,讓燕綰僵在當場,愣是沒敢動彈。

薄言歸一雙冷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幽邃如墨的瞳仁,無光無亮,好似能隨時把她吸進去,只一眼便讓人心驚膽戰。

須臾,他薄脣微啓,音色冷冽,“想對你的主子做甚麼?”

“沒、沒甚麼?”燕綰慌忙推開他,攏了攏衣襟從地上爬起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這話一出口,陡見冷目寒光,如刃般襲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死了。”燕綰瞧着他那兩道眉愈發的緊蹙,默默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罷了,越說越錯,說多錯多。

“過來!”薄言歸低喝,“扶本王起來!”

燕綰回過神,賣身契沒拿回來之前,她着實是他的奴才,若是得罪了主子,只怕到時候日子難熬。

薄言歸的腿上有傷,單手搭在燕綰的肩頭,將周身力量都壓在她身上,亦步亦趨的跟着她往回走。

“你可真沉......”燕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這細胳膊細腿的,哪兒承得起他這般分量。

“那你揹着本王。”薄言歸語氣不悅。

燕綰當下閉了嘴,還是扶着吧,她哪兒背得動......

“娘!”見着燕綰回來,豆豆屁顛顛的迎上去。

乍見着薄言歸也在,小傢伙登時沒了興奮勁兒,翻臉比翻書還快,原本陽光明媚,瞬時烏雲密佈,“娘怎麼把他帶回來了?”

哼,不高興!

“先坐下吧!”燕綰扶着薄言歸坐在樹下,自個一屁股跌坐在側,“累死我了。”

驀地,燕綰眉心微蹙。

“豆豆,你拿着甚麼呢?”燕綰問。

見孃親都累成了這樣,小傢伙也是個懂事的,垮着小臉拖只死兔子上前,擱在了燕綰的身側,“喏,給你!”

“哪兒來的兔子?”燕綰忙拎起。

野兔的個頭不大,脖頸上有咬痕,且尚有餘溫。

“方纔你走了,小娘給的。”豆豆撇撇嘴。

燕綰眉心微擰,“小娘呢?”

“不幾島,反正一路跟着窩們。”豆豆哼哼唧唧的,扯了扯母親的衣袖,“別給他喫。”

燕綰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然後在小溪邊扒了兔皮,架在了火堆上烤着,想着攝政王都在這兒,他身邊的人應該很快會找來。

還是別到處走的好,免得他們找不到人!

瞧着她動作麻利的樣子,薄言歸的面色沉到了極點。

“天蒼蒼野茫茫,我有兔子你木有。”豆豆白了薄言歸一眼。

薄言歸:“......”

深吸一口氣,薄言歸慢慢捋起自己的褲管,小腿上被船舷剮了一塊,所幸他一身黑,倒也瞧不出血色,只是這傷口必須得包紮一下,否則沾染了髒穢,還不知會如何?

思及此處,薄言歸撕下一片衣角幾欲包紮。

“豆豆,你的藥呢?”燕綰湊過來。

豆豆趕緊捂住自己的隨身小包,將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不給不給。”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娘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燕綰攤開手。

小傢伙狠狠的哼了一聲,極不情願的從隨身的小包裏,掏出一個小竹棍,“一點點,小小的用,不能便宜他。”

“知道了知道了,小氣。”燕綰行至薄言歸身邊,“你別動,會有點疼,這金瘡藥是我自家的,絕對好使。”

薄言歸沒吭聲,只瞧着她將藥粉撒在傷處。

剛灑下一些,小傢伙便跑過來將小竹棍搶了回去,大喊着,“夠了夠了!”

燕綰嘆口氣,小傢伙記仇呢!

待爲薄言歸包紮妥當,燕綰便在邊上坐下,架子上的兔子尚未炙烤完全,她實在是沒力氣了,乾脆歇會。

“小娘是誰?”薄言歸忽然問。

燕綰一怔,轉而笑道,“我若說......是一隻母狼,你信嗎?”

薄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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