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
程意歡提着保溫桶朝周靳言的辦公室走去。
算算時間,程意歡快一個月沒見到過父子倆了。
今天她來一是爲他們送飯,二是想問問他們今晚還要不要回家。
她走到辦公室門口,正要敲門時,卻聽見裏面有聲音傳來。
“靳言,自從清媛回國後你連家都不回了,是不是還對她念念不忘。”
程意歡瞬間僵住,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周逸辰。
她一開始只是覺得他偏向謝清媛,卻沒想到,他竟然荒唐到了如此地步。
本以爲自己已經不會再難過了,可此刻看着他滿是恨意的眼神,她渾身開始顫抖,心臟像被一隻大手攥住,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而此刻,她懷胎十月的兒子還在惡狠狠的看着她,目光猶如在看一個仇人。
可不是仇人嗎?
畢竟她要“下毒”害他啊。
最後,程意歡甚麼也沒說,只是笑着笑着流出淚來,而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程意歡!”
周靳言追了出來,在看到那抹孤獨落寞的背影后,他心臟突然一痛,所有想說的話全都消散不見,只剩下一句,“孩子還生着病,你不待在這兒嗎?”
程意歡強壓着心間泛起的酸澀,自嘲一笑道:“待在這兒?你剛沒聽見嗎?他怪我給他下毒,差點把他毒死,既然他那麼喜歡謝清媛,謝清媛在不就夠了,還要我幹甚麼,還不成還等着我再給他下毒嗎?”
周靳言按了按眉心,“孩子還小不懂事,你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程意歡笑出聲來,“是啊,我不僅不該傷心,我連計較的心思都不該有。”
她明明是笑着的,可週靳言卻感受到了她心底濃濃的悲傷,
剛要開口,不遠處卻突然傳來謝清媛的聲音,“靳言,你快來,我搞不定。”
他只猶豫一秒,最後還是摁下了所有要說的話,只給程意歡留下一句“那你收拾收拾一下心情明天再過來”,便飛快的奔向了謝清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