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們在一起了

仗打過後，蘇芸徹底暈過去了。

顧南昊冷眼看着，只揮手讓人將她扔回偏院裏。眼看少爺對這位少奶奶都不上心，下人們也便跟着輕怠了去，兩人隨意拽着蘇芸的手往外拖。

鮮豔的血色蔓延出一條血路，滲人的很。

偏院裏，伺候蘇芸的丫鬟小青抱着昏迷的蘇芸，哭得幾乎暈厥。

“小姐別怕，小青這就去找醫生來，別怕……”

小青抹着眼淚，將蘇芸安置好，便跑出去四處求人去找醫生，可是一個不受寵的少奶奶，顧家的傭人又有誰會理睬……

……

蘇芸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正午，窗外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蘇芸在牀上怔愣了半刻，忽地回神，掙扎起身。

小青見了，忙道：“小姐，您醒了，哎，小姐不能動，您背上的傷太重了，要好生休息……”

蘇芸顧不得身上拆骨般的疼痛，只白着一張臉顫抖問道。

“他呢？他碰那個女人了嗎？”

小青的臉色不豫，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咱別管他們了好不好，好好把身體養好纔是最重要的。”

“不！”蘇芸掀開被子，掙扎下牀，“我要去找顧南昊，帶我去見他。”

小青瞬間紅了眼，“小姐……”

“小青。”蘇芸含淚看着小青，近乎哀求的道：“最後一次，就讓我任性這最後一次，帶我去吧。”

小青閉了閉眼睛，眼淚刷刷的滾下，“小姐，您不用去了，姑爺他，他昨夜整晚都宿在二小姐那裏，早上才從二小姐房中出來……”

蘇芸的神情一頓，如墜冰冢，她只覺得身上陣陣發寒。

“你是說，他們……”蘇芸慘白一笑，“他還是碰她了。”

小青不忍惹她傷心，卻也不想欺瞞於她，“是。”

蘇芸氣急攻心，一直壓着的一口血終是吐了出來，她緊緊的閉着眼睛，眼淚自眼角無聲的滑落。

小青大驚，“小姐！”

“阿芸。”正當小青驚恐無措之際，有人自屋外走了進來。

人影漸近，莫少楓溫潤俊美的容顏映入眼簾，小青彷彿瞬間找到了主心骨，哭着道：“莫少爺，您總算來了，快救救小姐吧。”

莫少楓的視線緊緊的鎖在蘇芸身上，眉心緊攏，聲音微啞，“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我沒事。”蘇芸拿手絹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虛弱道：“你怎麼來了？”

莫少楓還沒開口，小青便哭着道：“小姐，是小青把莫少爺喚來的，昨日你傷勢過重，一直昏迷不醒，我四處找人，讓他們幫忙找醫生，可，可……就連老爺他也不願幫忙，小青只能求助莫少爺了，對不起，小姐，是小青沒用。”

蘇芸愣了愣，隨後伸手，拭去小青臉上的淚痕，淡聲道：“不，是我沒用，還連累你跟着我一塊受苦，爹那裏，以後也別去找他了，他已把我從族譜上除名，也就沒有義務再照顧我甚麼。”

“是，小青知道了。”

小青低聲應好，擦完眼淚，藉着煎藥的藉口便出去了。

莫少楓到桌旁給蘇芸倒了杯水。蘇芸接過，喝了兩口便放置在一旁，“老是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莫少楓凝着她，好半響，才嘆息道：“你這是何必呢，非要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蘇芸低着頭，悲涼一笑，沒有搭話。

“當年明明是你救的他，爲甚麼……”

“莫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提起已無意義，”蘇芸抬眸，望向莫少楓，“只是蘇芸有一事相求，還望莫少能夠答應蘇芸。”

“你說，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幫你完成。”

蘇芸斂下眸，避開莫少楓過於深沉的目光。

“小青的心性過於簡單，在很多事上不懂輕重，以後如果還求你來這裏，你大可不必理會，在衡川，蘇芸名聲已臭，而你對我有大恩，我不想，也不能連累你也跟着受辱。”

莫少楓的眸色微暗，他凝着她，忽而轉了一個話題：“你事事都爲他着想，哪怕他娶了你的妹妹？我認識的蘇芸，甚麼時候變得那麼大度了？”

蘇芸的喉嚨梗着一根刺，連帶着呼吸都攜了一陣陣的刺痛，“木已成舟……”

見她這般，莫少楓心生憐惜，卻又無可奈可。

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瓶藥，他低聲道：“自己的身子要好好愛惜，仔細上藥，別日後留了疤。”

頓了下，他又嘆息道：“如今顧家在衡川一家獨大，顧南昊成爲了商會的主席，大權在握，我們輕易惹不得他，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不會隨意過來了，免得讓你左右爲難。”

蘇芸的眼裏盈了淚，抬頭看向他，誠心道謝，“謝謝你，莫少。”

屋內的窗戶沒關，窗外，顧南昊臉色陰沉地站在院子裏，冷眼看着屋內兩人含情相望的親暱神態。

他身邊還站了一人，正是昨日才進門的蘇家二小姐——蘇婉。

蘇婉的嘴角輕挽，譏笑道：“看來，莫少對姐姐還真是情深義重呢，姐姐不過受點小傷，莫少便亟不可待地跑來照看，這要是讓不知情的看了去，大概會覺得，他們纔是一對恩愛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