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直到林薇快絕望時，才聽見林柏序發出一聲滿意的輕笑。

“早這麼乖不就好了，又何必受這些苦。”

他如從前那樣，抬手捏了捏林薇的耳垂。

外面正下着大雨。

驚雷猛然炸響。

林薇的身體狠狠一抖，下意識地後退想躲，卻再次觸怒了林柏序。

“怎麼，現在連摸你一下都不行了嗎？”

“不，我不是——”

林薇想解釋，卻被他一個“滾”字生生堵了回去。

滿腹委屈在心頭鋪開。

這段時間的“治療”讓林薇患上了嚴重的焦慮症，現在已經到了沒辦法入睡，也沒辦法聽到聲音的地步了。

林薇想說的，可林柏序不想聽。

從精神病院到沈芊芊住的二院不算遠。

直到進了重症監護室，林薇才知道沈芊芊自殺的理由。

真的很奇葩。

林柏序送她的那條狗吃了路邊下毒的肉，死了，她接受不了，半夜爬起來割腕。

“幸好我發現得及時，芊芊還能留着一口氣撐到你給她換命，不然，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林柏序沉着臉，將林薇重重推到沈芊芊牀邊。

“快點開始吧，晚點要是被人發現了，別怪我把你送去給那些人做研究。”

林薇眼角一酸，差點又流出淚來。

從她開靈智的那天起，林柏序就發誓，會一輩子保護她，幫她藏住身份的祕密，後來更是生剖心頭血，只爲解決她化形不穩的問題。

可現在，貓妖的身份竟成了他用來威脅的手段。

林薇心中大慟。

她伸手佈下結界，而後化出真身，淒厲尖嘯着，扭頭將一條尾巴硬生生咬了下來。

猩紅的血流了滿地。

嘀嘀嘀。

牀頭的儀器驟然發出急促的響聲。

林薇粗喘着，緩過劇烈的斷尾之痛後再度化成人形。

林柏序皺起了眉，“……你。”

林薇喫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抬起慘無血色的臉，“還有要補充的嗎？”

林柏序沉默一瞬，最後指着狼藉的地面煩躁道：“我能有甚麼補充的，你換完命記得把這些都清理掉，芊芊受不了血腥味。”

其實應該是生氣的。

但或許是被傷害太多次已經麻木了，又或者是斷尾太痛太累，林薇已經沒有精力開口了。

她將尚在滴血的尾巴化作金絲注入沈芊芊的眉心。

方纔還尖銳作響的儀器瞬間恢復了安靜。

林薇清理掉血跡，撤掉結界。

“已經好了，三個小時後她就能醒過來，休息兩天應該可以出院了。”

林柏序鬆了口氣。

他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扔給林薇，“你臉色不太好，去買點東西補補，精神病院不用去了，回公寓休息吧。”

林薇嘴角漫起一抹苦笑。

她的一條命，竟然被林柏序這樣敷衍地打發了。

“趕緊走吧，省得在這礙眼。”

林柏序偏開眼，嫌惡地擺擺手。

林薇安靜地離開了。

林柏序沒收了林薇的手機，也沒給她現金，沒辦法叫網約車，更打不到車。

醫院位置偏，她是被硬帶出來的，身上還穿着精神病院的病號服，想求路人幫忙，可那些人見到她都避如蛇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