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長公主賠上一生爲沈晏殊鋪路,把他捧上皇位。沈凌霜:“只要他想要,我連命都可以給他,區區皇位又算得了甚麼?”沈晏殊掌權後,賜了她一個謀逆叛國的罪名。飲下鴆酒,她說,真苦。
長安雪大,夜臥枕被如冰,微微一個哆嗦。
沈晏殊臥於龍牀,從夢中甦醒,茫然的睜開一雙眼,向外看去。
陽光折射着雪照亮了窗欞,微微刺目,隱約能聽見積雪將枝葉壓折的聲響。
還有人的腳步聲,以及細微的交談。
“大總管,陛下怎麼樣了?”
大總管嘆氣:“……陛下近些日子身體都不好,還不許奴才身前侍奉,奴才也沒法子……”
沈晏殊聽着二人談話,細若蚊蠅,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外邊的二人驟然被驚動,緊接着聽見了門咯吱被推開的一聲響。
大總管帶着一個青年走了進來,門再一次緊閉,卻也吹進來一些風,沈晏殊被冷風一吹又低低咳嗽了幾聲。
他二人着急卻不敢上前,在火爐前烤了半天,褪去了身上一身涼意,這才走到病牀前。
青年跪地:“給陛下請安。”
大總管攙扶着沈晏殊坐起來,沈晏殊的臉色十分蒼白,嘴脣乾澀,一雙眼睛有些無神,眼尾像是燕子的尾巴,剪出優美的弧度。
“你來的正好,我剛纔做了個夢,夢見她了。”沈晏殊眼波里泛着幽幽的光,“少陰,除了你以外,我都不知道和誰說了。”
顧少陰微微蜷了蜷手指,低眉斂目:“恭喜陛下,三年來終於夢見故人了。”
沈晏殊說起話來慢吞吞的,瞳孔像是蒙上一層霧:“我知道那是她,但她怎麼都不肯轉身看我,我只看見她穿着一身紅衣,嬌豔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