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堇娘,你,你把大郎弄來作何,他本就昏迷重傷,如何能經得起這般磋磨?”
看着被綁在門板上的李家大郎,陳三郎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早上的那場鬧劇雖然他沒出來,但也耳聞。
崔堇娘就是把丈夫拖出來和婆母對峙,這才保住家裏的錢財。
本來還覺得她一想軟包的脾氣能如此這般,也算聰明一回,沒想到轉頭就用在自己身上。
“你以爲我想這樣麼,大郎如今吃藥和流水一樣,我這小婦人又沒甚麼過人之處,家裏攏共這些錢財,眼看着就要山窮水盡。
借出去的錢又還不回來,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帶着大郎一家家的要,如若哪天他沒了,我也就陪着他一起去。”
崔堇娘把門板停在陳家院外,一身悽苦的坐在地上,拿着帕子擦眼淚。
別看她哭的梨花帶雨,卻一點沒耽誤把該說的說完。
好好的相親喜宴被崔堇娘破壞,陳三郎憋了一肚子火氣,加上她還帶着丈夫來“哭喪”,額頭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生疼。
“崔堇娘,你莫要在此胡鬧,我都說眼下沒閒錢,等有了就給你送去,你何苦這般咄咄逼人,只是五貫錢而已,難道這些年的鄰里都不顧麼?”
陳三郎衆目睽睽之下不能動粗,就企圖用道德綁架來逼崔堇娘就範。
“這五貫錢對你來說是閒錢,對我來說卻是給大郎救命的,你說我不顧念鄰里之情。
可大郎受傷這幾日,你可來看過,你可說幫把手?如果你真顧念也會早早把錢送來,何苦要來爲難我們?
慕郎~你快睜眼看看,這陳三郎不講信義,當初就不該借錢給他,嗚嗚嗚,可憐我和孩子被如此羞辱。”
崔堇娘撲在丈夫的身上哭的肝腸寸斷,哽咽中語調還抑揚頓挫的,聽的旁人都揪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