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爲君死。”
硝煙瀰漫,遮蔽了天空的光芒。一名瘦弱少年,身披銀甲,半跪在血泊之中,手中的長劍深深插入地面,成爲他唯一的支撐。
他的銀甲卻已多處破損,左臂的甲冑遺失無蹤,頭盔亦不知去向。凌亂的碎髮在風中飄搖,臉上血跡與泥土交織,顯得狼狽不堪。
背後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從右肩蜿蜒至左股,中間部分深可見骨,鮮血仍在緩緩流淌,兩側的血跡已經凝固。
戰場上雙方仍在激烈廝殺,然而我方士兵卻不斷倒下。三千精兵,終究難以抵擋敵軍八萬鐵騎的猛攻。
須臾,少年終於倒下。只見主帥孤身一人,長刀在手,身上已中數箭,卻仍頑強地支撐着。
當主帥看見那掙扎着向他爬來的少年時。他拼盡全力,將少年拖上戰馬,用那雙沾滿血腥與污垢的大手,輕輕撫摸着少年的臉龐。
“孩子,好好活下去。”說完,主帥拍馬而去,留下少年在戰馬上昏迷不醒。
夢醒時分,雞鳴聲中,李美腰從夢中驚醒。
這個狹小的房間與她曾經熟悉的軍營大通鋪截然不同。雖然一家人都擠在一張通鋪上,但因爲她即將出嫁,父母還是爲她用布簾隔開了一角。
所謂的“牀”,不過是幾個箱子堆砌而成。睡覺時她不敢亂動,生怕發出聲響。好在已經適應了這三個月的“牀”榻。
阿孃早已起牀爲一家人準備早餐,而她則面臨着新的任務——浣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