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了兩下沒有抽出來,有些無奈:“我說笑的,你給我解藥便是,銀子不收你的。我好歹救你一命,總不會害你,只是想看看你的模樣而已。”
男人鉗着她,面具下的雙目暗沉,二人僵持着,終究還是唐蘇敗下陣來。
不看就不看,何必這麼大力,有這身手,去找個可靠的組織投靠,何至於落得垂死荒野的下場。如果她昨夜沒有將人拖進來,對方怕是早就凍成冰人了,哪裏還能在這裏威脅她。
唐蘇掙了掙,冷不丁聽他一陣猛咳,不僅指縫裏一片紅,肩膀處的傷口又滲出血跡,只好壓低聲音:“我不看便是了。”
似是能察覺到唐蘇內心的想法,男人緊抿住脣,自行取了藥丸送服,混江湖的總有兩手保命的方子。
“雪停了嗎?”他咳完了,問。
唐蘇輕聲道:“沒停呢。”
今年的雪下的格外的久,這一場鵝毛大雪,自前日夜裏直到今晨都不曾消停。都說瑞雪兆豐年,雖然沒有自己的田地,她倒也盼望來年的天氣該好些。
唐蘇裹緊棉衣,搓搓凍得僵硬的雙手,“天太冷了,我這裏多餘的被子是沒有的,多餘的銀子還有六兩——那是我全部身家。”
她頓了頓,男人眼神寒涼,面對他審視的目光,咬牙道:“你別看我,我至多可以給你十兩。咱們得先說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得把解藥給我。咱們銀貨兩訖。
至於你之後呢,還是早點去找你的同伴。江州城來了個欽差,並不太平,爲了你我的安全,早些離開纔是正事。”
一番話說完,面具男低着頭,不爲所動的模樣讓唐蘇咬緊了一口牙。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的懷柔政策好像還是不管用——從小到大,但凡她說軟話,對方無有會聽的,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不成想,她剛運起掌,閉目吐息的男人忽然睜開眼,一個翻滾準確的躲過了。
唐蘇打了個哈哈:“手誤、手誤。”
男人一記眼刀,唐蘇瞅了他一眼,好心提醒:“你的傷很重,傷口已經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