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浸染傷口不停流出鮮血,那份刺痛混着苦澀更加難堪。她只是想賭一次,賭他是不是真的忍心下手,可她賭輸了,輸得一敗塗地顏面無存。
兩年來,少帥府是她夢境裏最常出現的地方,可每次醒來都是滿枕頭的眼淚。
現在她正一步步踏進這猶如地獄深淵的牢籠,不僅困束了她的自由,更剝奪了她的笑容。
府中每一處都和從前一樣,沒有一絲變化,只是曾經最溫馨的家,變成了最膽寒的屠宰場。
薛佑安慵懶坐在紅木寬椅上把玩着心愛的玩意兒,顧苒檸則依偎在他身旁,嬌小玲瓏溫軟嫵媚,當真有種鳳凰于飛琴瑟之好的意思。
蘇晨瑜走到庭中一半之時,突然聽見薛佑安低聲呵道:“慢着!誰允許你就這樣進來了?!”
她腳步頓住,垂着的眸子緩緩抬起,將這一幕嵌在往日傷痕上。
“薛少帥有何吩咐?”
“既是讓你來逗趣解悶的,自然不能閒着了,可惜你嗓子廢了,不如就跳段舞吧。”
蘇晨瑜和他相識二十年,對彼此的瞭解程度可以說是到了極致,他又豈會不知她不曾習舞。
這又是刁難麼?還是真的將她當成真正的戲子了?
“怎麼不動?可別告訴本帥你不會,你那位老相好不就是靠着一身舞藝將你勾去的麼!”
蘇晨瑜眼眸眯起,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莫名嘲諷忍無可忍,不由得發起火來:“薛少帥,您是在說您自己嗎?據我瞭解,您只會舞刀弄槍,並不會跳舞,不知您所說的武藝是哪個武?”
“倒是學會牙尖嘴利了,莫不是聽雨樓那戲班裏有個口條好的,又換了新口味了?”
“薛佑安——!”
寬椅上的人終於露出笑容,她越不舒服,他就越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