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雲華宗宗主獨女,天生靈脈卻身負血咒,每逢月圓便會引來邪魔覬覦。
父親爲我佈下九重仙陣,出行更有百名道兵駕馭法舟護送。
“擇一佳婿,與你雙修,或可穩固你的元神。”
我選了對我最是謙和的宗門大師兄,凌玄。
可道侶大典當日,他撤去了我所有的護身禁制。
我被困於鎖魔塔頂,邪魔的法器已觸及我的靈臺。
傳音玉簡那頭,凌玄的聲音冰冷,“雲舒瑤,你還有臉演?你縱容心腹暗害清眉師妹,她纔是受害者,你這苦肉計是給誰看?”
“我不過是讓你的道兵守護她七日七夜,也讓你嚐嚐神魂不寧的滋味。”
我聽着鎖魔塔上的鎮魂鐘鳴。
每一刻,我便被剝離一分魂魄。
七日七夜後,我魂元枯竭,道心亦碎。
再睜眼,我回到了選擇道侶的那一日。
父親的掌中,依舊是那八枚刻着候選人名姓的玉簡。
這次,我的指尖徑直掠過凌玄,點向最末尾那枚黯淡無光的玉簡,上面刻着“墨塵”二字。
可父親說,“此子已在北境魔淵魂飛魄散了。”
2
泉水靈霧蒸騰之間,柳清眉虛弱無力地斜倚在泉眼石壁,面頰透着一絲異樣的潮紅,“師兄,我靈臺好似要裂開了......”
話音未落,她身形一晃,整個人便向泉水深處滑去。
凌玄毫不遲疑地躍入泉中,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水汽凝成的珠子順着他緊繃的下頜滾落,滴在柳清眉半露的香肩。
“凌玄,”我聲音淬着寒意,“我說過,此地不容你們踏足。”
他身軀一頓,懷中的柳清眉睫毛輕顫。
“舒瑤!”他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狼狽,旋即轉爲慍怒,“你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她已險些走火入魔!你就不能少些刻薄!”
柳清眉忽然掙脫他的懷抱,“噗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大小姐恕罪!一切皆是清眉的過錯!”
一絲血跡順着她白皙的額角流下。
突然,她猛地撲過來抱住我的腿,下一瞬卻好似被一股無形之力推開,整個人跌向泉邊一叢暗紫色的噬魂荊棘。
她在荊棘叢中痛苦掙扎,“救我!我動不了了......”
凌玄再次衝過去將她抱起,上岸時望向我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指責,“雲舒瑤,你當真如此歹毒!”
他猛地一揮袖,一股強勁的力道將我推向那片噬魂荊棘。
“嗤!”我的手臂被荊棘倒刺劃開數道血口,瞬間一片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