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韓瑤。
二十年前,我媽是一個被拐到我們村的城裏大學生,賣給我爸做老婆之前就懷了我,生下我之後過了幾年,我媽又生下一個弟弟後就跑了。
我家不僅窮,而且極度重男輕女,更何況我不是親生的,奶奶說我現在還活着,應該感謝他們家給我一口飯喫,要我當牛做馬報答他們家。
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發下來那天,奶奶高興的捧着我的錄取通知書,臉上的褶子快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因爲憑着這張省重點一本的錄取通知書,他們把我嫁給村長家的傻兒子,光是彩禮就能要到三十萬。
三十萬,在我們這個窮鄉僻壤的大山裏可是天價了,是村裏很多人這輩子都見不到的錢。
有了這三十萬,我那個上職高的弟弟就能在縣城裏買房娶媳婦了。
奶奶說弟弟是我們全家的希望,就算我以後成了別人家的兒媳婦,依然要處處幫弟弟爲弟弟着想,讓我可千萬不能像我那個白眼狼的娘一樣,家裏花錢買她做媳婦,卻想方設法地逃跑。
可我不想嫁給村長家那個尿炕的傻子,昨晚逃跑被奶奶帶着全族人抓回來毒打一頓,此時我正被關在屋子裏。
奶奶端了半碗昨天喫剩的剩菜湯,嘴裏罵罵咧咧砰地擱在木桌上,連帶着一個幹得開裂的白饅頭。
“死白眼狼賤丫頭,賤人生的女娃也下賤,我們家養你給你喫穿,不知道感恩還敢學着你那個該死的娘逃跑,再敢有下次打斷你的腿!”
奶奶嘴裏罵的極難聽,眼皮蒼老地耷拉下來形成三角眼,一雙混濁的老眼看我的眼神刻薄又惡毒。
現在是夏天,飯菜放一上午就餿了,昨天的剩湯此時正散發出難聞的酸餿味。
奶奶關上門,只聽見她去院子裏餵雞了,沒過一會兒屋外突然傳來亂哄哄的人聲,其中奶奶爆發出一聲尖利的哭嚎。
“軒軒啊!軒軒你怎麼了別嚇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