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外,更夫扯着喉嚨喊:“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張成打着哈欠從屋裏出來,迷迷糊糊走到院中解開腰帶。沈渡見狀,忙用身體擋住慕笙的視線,急促道:“捂住耳朵!”
淅淅瀝瀝的聲音傳來,慕笙微蹙眉頭,捂着耳朵吐槽:“這人也忒不講究了!”
沈渡:“自家院子,無可厚非!”
慕笙輕輕抬眸,促狹道:“公子可知人與狗的區別?”
沈渡輕咳一聲,扭過臉去。
張成沒有回屋,而是打着哈欠去了姚娘住的西廂房。片刻之後,屋裏傳出姚娘歇斯底里地聲音:“別碰我,我嫌髒!滾!給我滾出去!”
“砰”地一聲,張成從屋裏跌出來,與他一起的還有他的衣裳。他一邊扒拉,一邊衝着屋裏罵罵咧咧:“嫌我髒?你也不看看你是個甚麼德行!實話告訴你,我從未喜歡過你。當初娶你,不過是因爲家中貧困且看你有些用處罷了。”
“滾!”一個枕頭從廂房裏拋了出來,不偏不倚剛好砸在張成臉上。
聽到聲音,白英衣衫不整地從東廂房裏出來,半倚門框,勾欄做派:“嫂嫂當真不懂爲妻本分,不知這男人是要哄着,疼着的。夜半三更,將夫君從屋裏趕出來,這般不尊不敬,難怪會被嫌棄。也就我表兄心腸好,顧着往日情分,讓你留在張家享福。嫂嫂,你可莫要再惹怒表兄了。”
說罷,扭着腰肢走到張成跟前,勾住他的胳膊,明目張膽地往自個兒屋裏帶:“表兄心情不好,英兒替嫂嫂好好哄哄,嫂嫂可要記得感激英兒纔是。”
關門前,白英刻意往姚娘屋裏看了眼,不多會兒傳出叫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姚娘房裏的燈一直亮着,透過窗戶,能看見對面交疊的身影。半刻鐘後,對面的聲音止了。姚娘打開門,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決然道:“張成,我要與你和離!”
角落裏,慕笙拉着沈渡嘀嘀咕咕:“姚孃的死會不會與和離有關?”
沈渡:“因爲不願和離而S妻?”
慕笙:“不是不願和離,是不願分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