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回到了年輕時候。她還是權勢滔天的長公主膝下,最受寵愛的嬌嬌女。上輩子她錯愛狀元郎,一生心血,不過給旁人做了嫁衣裳,到頭來,除了一身疲憊和憋屈,甚麼也沒留下。重生後,翁主殿下再不曾看那興致勃勃摘了花要獻給她的狀元郎一眼。反而將視線投向某個剛剛長成,還未飲馬黃河的少年將軍。偷偷溜進府,想着今晚要去哪個寺廟過夜的陸昭:嗯,怎麼覺得背後一涼?........裴行之不知道爲甚麼,這輩子一切都變了。雖有些善妒,卻十分愛他的妻子嫁給了自己前世的死對頭,那個壓得他十幾年喘不過氣的狠辣將軍,陸昭。自己以爲的白月光變成了蚊子血,曾經唾手可得的富貴生活化作了泡影。後來他才明白,辜負真心的人,甚麼也不配得到。
“沅兒,一切可還安好?”
皇后聽到江沅的求救聲,驚得親自動身帶人前來,面帶慍色。
等看清了院中她那心頭肉狼狽的情形,和地上衣衫散落似是昏倒的男子後,當即面色一沉,留下兩個有身後的侍女後迅速揮退衆人鎖上院門。
“娘娘,您替沅兒做主!方纔沅兒正在更衣,便有歹人突然闖入!”
江沅幾步並作一步小跑到皇后跟前,臉埋在皇后肩頭,委屈得直掉眼淚。
“不怕不怕,沒事了。”皇后心疼地安撫,隨即怒呵一聲:“去,看看那膽大包天的人是誰!”
侍女目光凌厲上前查看,隨即面色一變,轉頭囁喏着看向皇后:“是......裴大人”。
江沅小聲抽了口氣,訴苦道:“娘娘,今日明明是裴大人失禮在先,爲何他還......若非有人及時阻止,只怕如今沅兒的清白已經不在。”
“姑娘家清白最重要,別胡說。”
皇后神情複雜,雖然時間匆忙,但她也找人探過裴行之。
性子溫潤,登榜後也不見驕縱,並非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他是自己給江沅挑好的夫婿,怎偏生在這種時候出了事?
“其中會不會有甚麼誤會?”
江沅見皇后仍有疑慮,拽着她的衣裳順勢跪下,聲淚俱下:“沅兒不敢撒謊,即便沅兒膽大包天,拿自己清白誣陷裴大人,又對沅兒有何益處?娘娘若不信沅兒,沅兒願以死證清白。”
皇后扶起江沅,抹去她臉頰的淚:“你且起來,是本宮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