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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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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段榆景第一次發生關係,是在2018年的除夕夜。

公司舉辦的年夜飯,段榆景似乎是心情不錯,多喝了兩杯,她身爲段榆景的行政祕書,扶他回酒店的房間。

結果一進門,他就直接把她壓在了牀上。

給段榆景當了兩年的祕書,唐甜很清楚,他是一個性格深沉,且性冷淡的男人。

然而那晚的他,打破了唐甜對他的認知。

原來,他還有這麼熱情的一面。

他毫無節制的,在她身上索取!

第二天段榆景醒來,看到她,眼神十分的冷漠,“你勾引的我? ”

當時的她羞愧,又心虛。

從進入公司,第一次見他,就被他的樣子吸引,喜歡和暗戀都深深的埋在心底。

她的身份,不允許她有非分之想。

她也不曾越舉。

可是當他帶着醉意壓到她身上時,她貪婪的想要擁有這一時片刻,所以沒有推開他。

在他鄙夷的目光下,她強撐着面上的平靜說道,“昨晚是你先主動的,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接受,你在金錢的上的補償。 ”

自那以後,他給她錢。

她陪他睡。

今天一樣。

一場極致的**過後,他在牀頭放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這是她每個月的‘工資’

唐甜裹着一件睡袍,坐在牀邊,盯着牀頭的支票發愣。

“在想甚麼?”段榆景從浴室走出來,白色的浴袍裹着他修長的身段,衣襟微敞,蜜色的肌膚和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散發着不容小覷的男性魅力!

唐甜回神,她仰頭,露出那張精緻美麗的臉,“我想結婚了。”

段榆景表情頓了一下,繼而低沉的問,“甚麼意思?”

“我也不小了,不想這麼漂着,我總不能,一輩子不結婚吧?”她淡淡的,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你願意娶我嗎?”

她望着段榆景的眼神裏,藏着期待,他從來不知道,她有多愛他,那樣的真摯有又夾雜着酸澀,隱藏在她心底最炙熱的感情,他不曾知曉半分。

只把她當成給錢就可以睡的女人。

段榆景盯着她看了幾秒,幽深的瞳孔,晦暗不明,說出的話刻薄又嘲諷,“你有病吧? ”

唐甜倏的抓住衣襬,失望和愛而不得!

充斥着她的胸腔,疼的難以呼吸!

她笑着,睫毛卻垂下,遮住快要撐不住,而溢出眼眶的水汽,無奈的說,“是啊,我有病。”

還是絕症。

和他在一起三年,她打了六次胎。

每次在一起,他不喜歡戴T。

也不喜歡她吃藥。

他說,他喜歡自然一點。

爲了讓他開心和盡興,她不吃藥。

因爲總是刮宮,她現在的子宮薄的像紙,她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了,還因此得了子宮癌。

她早該在,他第一次,押着她去打胎時,就清醒的。

而不是試圖用身體,讓他愛上自己。

段榆景扯過襯衫套在身上,表情毫無波瀾,“想和我結束?”

不動聲色,是他拒人千里之外的僞裝。

沒有人懂他。

即便和他睡了三年的唐甜,也不瞭解他的內心。

她低着頭,啞着嗓子,“嗯。”

“隨便你。”段榆景拿着西裝外套,說完大步走出房間。

留下的,只有他離開的腳步聲。

唐甜巴掌大的小臉,褪去朝紅,只剩下蒼白。

就連脣也沒了血色。

聽着段榆景離開的腳步聲,她只覺得好冷。

她捲縮在被子裏,一遍一遍地撫摸着他的枕頭。

上面,似乎還殘留着他的體溫。

以後,他不會來了吧。

眼淚越過鼻樑,落進枕頭。

第二天,她起牀,畫了精緻的妝容,穿着職業套裝來到公司,她先整理了一下今天的行程表。

段榆景的習慣是每天早上喝一杯濃咖啡,不加糖,三分奶。

她會親自手磨,沖泡,然後端去辦公室。

“唐祕書,早。”

唐甜微笑着,和同事打招呼,“早。”

端着咖啡來到辦公室門口,她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進來。”

唐甜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推門而入,她熟練的把咖啡放在他隨手能拿到的位置,然後彙報今天的行程,“今天上午,十點和盛大的李總,有個會面,中午和匯豐銀行行長在芙蓉園喫中午飯,下午三點公司高層會議,晚上六點回老宅用餐。”

段榆景和往常一樣聽着。

連頭也沒抬。

和他睡了三年,公司裏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和段榆景的關係。

在牀上再怎麼瘋狂,在公司,他絕對不會多給她一個眼神。

應該早已經習慣,可是看着他冷漠的臉,心還是抽疼了一下。

她強撐着彙報完工作。

“段總。”

她把自己提前寫好的辭職信放到桌子上。

因爲她是段榆景身邊的人,她要離職,得段榆景親自批,人事部那邊,沒有這個權限。

段榆景翻文件的手指頓了一下,目光移到那封信上。

辭職報告幾個大字,映入他的眼簾。

幽深的瞳孔,逐漸漆黑,疏離又寡淡的語氣,“等我找到接替你位置的人。”

“這是應該的,也是規矩,我懂的,在您沒找到合適的接替我工作的人,我會做好,我的工作。”唐甜也是公事公辦的口吻。

聽到她這麼冷靜的言語,段榆景抬眸,她畫了精緻的妝容,遮蓋住她病態的臉色。

段榆景看到的,仍是她漂亮的臉蛋,每次看到她的臉,他深邃的眸子,多了一層別人察覺不到的貪戀。

很快他就收回視線,表情控制的平靜又冷漠。

他拿起筆,在離職信上簽字時,問道,“想清楚了?”

唐甜垂在身側的手,一點一點攥緊,“嗯。”

“找到下家了?”說話時,段榆景的手已經在動,在離職信上簽字。

唐甜扯動脣角,卻沒有說話。

落在段榆景的眼裏,卻成了默認,他握着筆尖的手指,微不可尋的緊了一下,繼而是寡淡的語氣,“給的錢多嗎?”

她的心像是被戳了,從未忤逆過他的唐甜,衝了他一句,“比你大方。”

段榆景把簽好字的離職書,滑到桌邊,“那恭喜你。”

唐甜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放開,反覆幾次才能保持面上的冷靜。

她伸手拿過來,“謝謝段總,對我這五年工作的肯定。”

段榆景不說話,情緒有一瞬間的煩躁,“出去!”

唐甜職業性的微笑着,“是。”

然後轉身走出去,輕輕的把門關上。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垮了下來。

“唐祕書。”

遠處走來一位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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