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當初,她爲了抗議這門婚事,割腕自S以表決心。
幸運的是被醫術精湛的二哥撿回了一條命。
後來,傅家果真就放棄了這一門婚事,家裏也再沒有提及讓她嫁給傅硯辭。
就是那樣一個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卻在顧氏水深火熱之際不惜斷傅氏的資金鍊,傾其全力相助。
最終,傅氏一併被連累。
傅老爺子氣得病發身亡。
想起過往種種,顧言溪眼中流露悲傷和懊悔。
現在......
她不想放棄這門婚事!
溫淑儀看清楚她眼底的難過,知道她在煩惱甚麼,溫柔地安慰道:
“寶貝,這門婚事咱們不訂了!天大地大,我們言言最大!”
“媽媽會親自去傅家舌戰羣儒的,我都已經想好了,媽媽要把你平時的十惡不赦和種種陋習全部告訴傅硯辭,我保證傅硯辭聽了以後絕對不敢娶你。”
“......”
顧言溪詫異地張了張嘴巴,剛想說甚麼,一道低沉渾厚的男聲響起:
“淑儀,你還要慣着她嗎?”
一身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
正是顧家的一家之主,顧霖松。
他臉色肅然,不怒自威,“言言跟硯辭的婚事可是十幾年前就說好的,我們跟傅家是世交,言而無信怎麼能行?”
溫淑儀不滿地看他一眼,“那個時候言言還小,哪裏懂得這些?”
顧霖松眉心微擰,“淑儀,言言是甚麼德行你還不知道嗎?”
“除了硯辭,京都還有哪個男人能看得上她?”
顧言溪:“......”
溫淑儀立馬瞪向顧霖松。
“我們言言寶貝又漂亮又可愛,我還覺得傅家那小子配不上我們言言呢!”
顧霖松嘴角抽了一下,黑着臉,沒敢吭聲。
是啊,除了漂亮,其餘一無是處。
他家言溪是草包這件事,在京都的圈子,都人盡皆知了。
不學無術、恃寵而驕、品味奇葩、爲人霸道、死性不改。
跟她那幾個頂優秀的哥哥比起來,簡直差得遠了。
溫淑儀疼惜顧言溪,又是一陣揪心,開始掉淚。
楚楚可憐,讓人心碎。
這一下子就哭得顧霖松不知所措。
他手忙腳亂地拿出手帕給溫淑儀擦拭眼角的淚痕,一邊擦一邊柔聲哄。
“好了好了,我不說言言的不是了,咱們家言言是整個京都最優秀的千金,是我們顧家的驕傲。”
“淑儀,咱不哭了,你說不訂婚就不訂婚。”
溫淑儀這才勉強止住淚,橫了顧霖松一眼,嬌嗔道:“你同意了?”
“對,都聽你的,你說不訂就不訂,我立馬就去警告傅家那小子,讓他以後不要對我們家言言死纏爛打......”
“不行!”
少女緊張又急促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顧霖松的話。
顧霖松跟溫淑儀齊刷刷一臉懵逼地看向顧言溪,就見少女眸色認真道:“爸,媽,你們不要去找傅硯辭,我願意嫁給他了。”
“甚麼?!”
溫淑儀大爲震驚!
她不是一直都厭惡傅硯辭,厭惡到寧可割腕去死嗎?
剛走至病房門口聽到這對話的顧言澤也當即愣在原地。
“言言,你......”
他眼底快速地掠過一抹擔憂,大步走至病牀前,伸出手認真地在顧言溪額頭上探了探。
“嗯,沒發燒。”
“言言,告訴二哥!腦袋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缺氧的感覺?”
顧言溪愣愣地搖了搖頭。
“那就好。”
顧言澤猛的鬆了一口氣,眼眶有些發紅。
“謝天謝地!還好我及時發現,還好我把你救回來了!”
顧言溪有一瞬的恍惚。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修長清瘦,鼻樑上架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文睿智。
靠近了,能聞到他身上濃濃的藥水味。
“二哥......”
顧言溪反應過來,終於聲音嘶啞地喊出口。
真的是她的二哥!
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模樣清俊的年輕男人,像是隔着時光的洪流遙望一個記憶中久遠的人。
小時候,她體質不好,經常生病。
有一次家庭醫生開錯了藥,導致她起了嚴重的過敏反應被送進ICU,差點沒能活下來。
後來,顧言澤毅然決然地走上了一條學醫路。
他說:“把小妹交給任何醫生我都不放心,我要親自做小妹的醫生,護她一輩子健康平安。”
想着想着,淚意氤氳,溼了眼眶。
“怎麼哭了?”
顧言澤見狀更慌了。
“是不是傷口又疼了?也是,我們言言最怕疼了,二哥先給你拿新的紗布換上,再給你喫點止疼藥。”
他轉身就要出去拿工具。
“別,二哥!”
顧言溪一把拉住他白大褂的一角。
“我不疼,我只是......想你了。”
她已經有兩年沒見到二哥了。
上一世,她因爲沈釗一個電話,不依不饒地讓連續做了兩臺高強度的手術的二哥趕去給沈老爺子看病。
顧言澤疲勞駕駛,發生嚴重車禍。
死的時候,年僅二十五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他救過許多人,可當被撞至變形的身體送上手術檯的時候,卻無人能救得了他。
顧言溪永遠都會後悔當時聽了沈釗的話!
因爲死前被關在小黑屋的時候,顧婉告訴她,那天沈老爺子根本沒病。
沈釗在電話裏,只是編造了一個謊言。
要的,不是顧言澤。
而是顧言澤的命!
想到這裏,顧言溪心中報仇的慾望,瘋狂的燃燒!
顧言澤則是一臉茫然。
想他了?
可是,想他了,至於露出這麼憎惡的眼神嗎?
是說漏了一個字吧?
應該是想......刀他?
就因爲他沒讓她死成嗎?
他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言言,你怨我也沒用,我不可能看着你去死!就算你恨我,我也必須要救你的。”
顧言溪:“???”
二哥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怎麼連起來,她就聽不懂了?
“言言,你不喜歡傅硯辭可以,但是你要死,絕對不可以!傅硯辭剛纔來給你送藥的時候我已經跟他談過了,讓他不要強求。”
顧言溪一驚,“甚麼?傅硯辭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