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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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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趙牧抱着那堆野草走了許久,直到周圍的人煙變的稀少後,他找到河邊的一塊小水窪。

這片小水窪依舊跟那條河連在一起,就像是卜字多出來的那個點一般,雖然依舊屬於這條河流,但水流明顯要慢上許多。

趙牧四處看了一眼,決定就在此處藥魚。

他之所以選擇此處,主要還是爲了撈魚方便。

若是換了別處,他即便真將魚藥了上來,只怕也會被衝到下游。

以他現在的體力,絕對追不上。

找了一個破掉的瓦罐,又撿來一塊石頭,趙牧將那些野草放到瓦罐中搗爛。

跟着他的人看到這一幕,全都愣住了。

他們以爲趙牧挖草是自己喫,結果卻好端端的搗爛了?

眼看趙牧挖草並不是用來喫的,跟在他身後的兩人失望的回過頭,繼續去那片野草地等着。

剩下的人則是繼續盯着趙牧,想知道趙牧到底想幹甚麼。

不多時,趙牧便將那些野草中的汁液全部搗了出來。

他看了眼旁邊的小水窪,走到邊上放下瓦罐舀了許多水進去。

隨後,他又撿了一個小木棍攪拌均勻後將那些液體全部倒入小水窪中。

接着,他又用小水窪中的水將瓦罐涮了幾遍確保瓦罐中沒有殘留的汁液後,這才氣喘吁吁的躺到一邊。

做完這些,他感覺全身的力氣幾乎都要被抽空了。

肚子上被人用石刀劃過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刺激着趙牧讓他不至於睡過去。

隨後,他往上游走了幾步,確定上下數百米處都沒有浮屍後,他強忍着噁心喝了幾口水。

恢復了一絲力氣,趙牧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

接着他又找來一根長點的幹樹枝,將自己的衣服如同網兜一般綁在上面。

一會兒若是真將魚藥上來,他便可以用這個簡易的自制抄網將魚撈上來。

等他回過頭來,發現身後跟着他的那些人已經全都不見了。

或許,他們也跟之前的人一樣覺得看不到希望,紛紛失望離開。

這樣其實也好,這些人若是一直跟着,便會發現自己藥魚的祕密。

屆時不但會跟自己爭搶那些魚,還會跟自己爭搶那些野草。

坐在水邊休息了片刻,趙牧發現這片小水窪中開始有魚翻着肚皮漂了上來。

趙牧顧不得那麼多,連忙拿着自己的簡易抄網開始撈魚。

由於他只是將外衣做成了網兜狀,並沒有在上面打眼,因此他撈魚的時候也特別費力。

趙牧慢慢的將自制抄網挪到岸邊,顧不得將抄網拿上岸,往下面走了兩步便將裏面的魚拿了出來。

有了第一條魚後,後面又漂上來幾條翻着肚皮的魚。

看着被他撈上來的魚,趙牧心中雖然欣喜,卻也有些失望。

他若是有魚餌的話,完全可以跟釣魚一樣先打窩,那樣被藥暈的魚肯定會多上不少。

而且,他選擇的這片小水窪雖然相對安全,可大魚卻沒有多少。

他撈了七八條魚,基本上都是幾兩重的小魚,最大的一條也不過只有二斤左右。

或許這小水窪裏面也有大魚,但是他下藥的劑量不夠,沒能讓那些魚浮上來。

水面上陸陸續續的又浮起幾條小魚,趙牧全部撈起後又等了片刻,直到再也不見有魚浮起,他這纔開始處置那些小魚。

胡亂的颳了刮小魚的鱗片,趙牧強忍着噁心便將魚往嘴裏塞。

腥味瞬間充滿了他的口腔,反倒胃裏後讓他忍不住想吐。

可他不能吐,只能強忍着噁心,用力咀嚼起來。

越是咀嚼,那股腥味便越重。

別說趙牧了,便是他的前身也未曾這般直接生喫過魚肉。

爲了防止自己吐出來,趙牧不管自己嚼沒嚼碎便使勁兒的將魚肉往肚子裏面咽。

結果用力太狠,差一點兒就噎住。

費了好大的力氣,趙牧纔將口中的魚肉嚥下。

大口大口的喘了幾下,趙牧這次多了個心眼,拿起那條魚再次撕咬的時候只咬下一小片防止再次噎住。

由於前身已經三天多滴米未進,趙牧也不敢一次直接喫太多,感覺有個五分飽,肚中飢餓的感覺小了許多後,趙牧便停止喫魚。

此時,他撈起的那十幾條魚他吃了三四條,還剩下十條左右,包括那條足有二斤重的大魚。

看着這些魚,趙牧也有些琢磨不定,到底該怎麼處置這些魚。

若說把這些魚送給那些需要的難民,趙牧壓根沒想過這事兒。

他不是聖母,而且鎬州城外的難民數以萬計,單憑他這點兒力量根本救不過來。

而且,可能還會暴露他撈魚的祕密,被人暗中盯上。

可若是留着這些魚,他同樣會被人盯上。

如今難民們一個個都餓紅了眼,如果讓人知道他這裏有魚,肯定會引來許多人爭搶。

那些不想餓死的人,同樣會逼他說出撈魚的祕密。

這些難民早就成了饑民,沒有了任何道德底線,爲了活下去他們會做出許多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剛剛之所以選擇生喫,而不是把魚煮熟或者烤熟,一方面是他沒有生火的工具,另一方面便是擔心升起的炊煙會引來難民。

鎬州城外早就沒了糧食,但凡有炊煙升起,都會被其他人盯上。

因此,便是那些易子相食者,大多數也都是選擇生喫。

只有極少數人,纔敢點燃炊煙。

趙牧看着剩下的那些魚,決定還是把這些魚留着。

這些魚既然已經被他撈上來了,那便絕不可能再扔到水裏放生。

他也不是每次都能撈上這麼多魚的。

趙牧琢磨片刻,將剩下的這些魚藏在那些他沒用到的野草之中,然後用自己的外衣將這些野草包起來。

如此一來,那些人即便看到他帶着喫的,也只會以爲他帶着的是野草。

而且還是有毒的野草!

可就在他準備把外衣繫好,背到背上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一個邋里邋遢的女人。

女人不止邋遢,而且臉上還抹了許多灰。

此刻,女人正雙眼死死地盯着趙牧用外衣製作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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