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上,三碗香氣濃郁,漂浮着翠綠蔥花和油花的疙瘩湯,馮氏母子皆是一愣。
這……都是柳初柳做的?二人滿是不信的看着她。
凌霄被二人看的有些發毛,忽然想起,這原主在他們的記憶之中可是粥都不會煮的。如今,自己做出了這麼正常的疙瘩湯來,他們自然會覺得奇怪。
“我實在是太餓了,所以就……”她如此說,是想讓二人認爲,她是餓狠了所以才自己做出了疙瘩湯來。畢竟,人在餓到極致的時候,會想方設法的弄喫的出來。所以,原本不會做飯林初柳因爲餓極了,想辦法做出了疙瘩湯,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呵……衛諺冷冷的看着林初柳,嘲諷道:“原來你會做飯,因爲想偷懶不做飯,便裝着不會做。”
因爲今日餓狠了,肚子熬不住了,才下廚做了疙瘩湯,露了餡兒。
“這……”凌霄語塞,這古人的腦回路果然是跟她的不一樣。這衛諺竟然認爲,原主以前的不會做飯,都是爲了偷懶裝出來的。算了,她也懶得解釋那麼多,既然他要那樣認爲,便是那樣吧!畢竟,爲了好好的喫一頓,慰藉接受自己穿越的悲傷心情。她這疙瘩湯做得還挺好喫的,絕對不是一個不會做飯的人能做出來的味道。所以,爲了避免多餘的解釋,就這樣吧!
馮氏雖然和衛諺想的一樣,但是這兒媳婦兒會做飯是件好事,便忙溫柔的笑着道:“好了,兒媳婦兒會做飯,是好事兒。既然都已經做好了,咱們便坐下來喫吧!”
要知道,這做疙瘩湯用的麪粉,可是她們家僅剩的一點麪粉呢!往日,她都是做玉米餅子的時候,放一點點兒麪粉的,這樣玉米餅子喫起來也能細軟一些。如今沒了麪粉,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都要喫粗糙又有些硬的玉米餅子了。而且,聞着這香味兒,兒媳婦兒似乎也放了不少素油呢!
“我可不敢喫,指不定這惡婦在疙瘩湯裏下了藥呢!”衛諺頂着一臉青紫,陰陽怪氣的說道。下藥這種事情,她林初柳也不是做不出來的。
“你……”凌霄本想發作,但是,想想這原主以前是如何對母子二人的,便忍住了。若是換了她是衛諺,遇到林初柳那樣的媳婦兒,她不知道打了她多少回了。
“這話怎麼說的,初柳怎麼會在湯裏下藥呢!好了,快些坐下來喫吧!這可是咱們家最細緻的一頓飯了。”貨真價實的疙瘩湯呢!可不是細緻嗎?在這無銀村,可沒有哪家能做白麪疙瘩湯喫,大多都會摻些雜麪兒。
馮氏拉着衛諺往凳子上坐,看到滿滿的三碗疙瘩湯和上面的一層油花。他撥開自家孃親的手,疾步進了廚房。他先是打開了裝麪粉的小陶缸,只見裏面空空如也。又看了看裝着素油的小陶罐,只見原本還剩半罐兒的素油,如今不過還剩下三分之一不到。平日裏那麼多素油和那麼多面粉,他們都可以喫上半個月,今日卻被那好喫懶做的惡婦,一頓給喫完了。
衛諺心中本來就因爲林家今日鬧的那一出心中有氣,如今,更是氣上加氣。直接衝出了廚房,走到堂屋,看着桌上三碗冒着熱氣的疙瘩湯,只覺得怒火中燒。
“哼……”他雙手一揮,將桌上的三碗疙瘩湯,全掃在了地上。指着凌霄的鼻子便罵道:“喫喫喫……你就知道喫,夠喫半個月的素油和麪粉,被你一頓用了個乾淨,後半個月的日子你讓我們如何過?”若不是因爲林初柳這個好喫懶做的惡婦,他和孃親的日子,又怎麼會過成這樣?沒娶這林初柳之前,他們家中還有些存銀。隔個幾天,還能喫上一頓白麪饅頭。十天半個月,還能買上半斤豬肉開開葷。如今,存銀沒了,別說是買豬肉了,他們頓頓都只能喫,摻了少許麪粉的玉米餅子,和放了兩滴素油煮的白菜。因爲,林初柳那個喫貨,一頓就要喫他和他娘加起來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