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說的話很難聽,但也是實話。
當年如果不是他把這間鋪子低價租給我們,我們可能就要流落街頭了,而且這麼多年來,他從來都沒有漲過價。
我拿出手機,笑着對阿彪說:“彪哥,房租我掃你吧。”
見我衝他笑,阿彪臉上的肉都抖三抖:“好嘞,你一次性付齊的話給你打個折吧,抹個零頭,兩萬。”
“謝謝,打過去了。”說着,我將手機已付款的畫面交給阿彪看。
“好好好......”阿彪收到錢準備出門,然後像是想起來了甚麼,轉過身朝我問道:“對了,滿月,你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去喫個飯啊?”
我走到櫃檯拿出雞毛撣子假裝在忙,淺淺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有約了,改天吧,你有空常來坐。”
阿彪憨笑着應道:“好好好......”
他出門之後一步三回頭,生怕我不知道他在看我。
正當阿彪走出門,一道尖銳刺耳的女聲便迴盪在了棺材鋪門口的小巷子裏:“我說你跑哪裏去了!原來又到這裏來勾搭棺材鋪的小狐狸精了!看老孃怎麼收拾她!”
奶奶的臉上滿是憂慮,因爲外面說話的女人正是阿彪的老婆,這棟樓的包租婆,只要她一來就不給我好臉色看。
奶奶小聲對我說:“滿月啊,翠花可不好惹,你待會兒別頂撞她。”
我輕笑一聲:“知道了,奶奶。”
話音剛落,一個滿臉麻子,身形瘦弱,穿着T恤牛仔褲的女人便從門口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她一下子就看見了正在用雞毛撣子打掃櫃檯的我:“喂!你們家已經半年沒交房租了,信不信老孃把你們的東西全部扔出去!讓你們睡棺材裏?!”
我努力保持微笑:“房租剛剛已經交給彪哥了,他沒跟你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