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我也不瞞您了,這種病窮人根本治不起,好好珍惜你最後一個月吧。”
老醫生搖了搖頭,說出了實話,無奈的摘下老花鏡。
“謝謝醫生,我......我知道了......”
看着病例本上胃癌晚期的字樣,江凡心裏沒甚麼波動,空洞的眼神裏......反倒是有一絲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回到家後,妻子許雨婷開心的刷着手機,餐桌上擺滿了外賣的殘羹剩飯。
聽到江凡回家,許雨婷頭都沒抬扯着嗓子便喊道:“江凡,小勇明天要買車了,你轉二十萬過去吧。”
江凡站在門口聽到妻子的話語,眼中絕望之色更濃,落寞的說道:“我......我沒錢了......”
‘嘭!’
江凡的話音還沒落下,客廳裏就傳來杯子摔碎的聲音。
緊跟着一陣歇斯底里的叫嚷聲,“姓江的,我嫁給你真是瞎了眼了,一點本事都沒有!每次要錢你都哭窮!我弟弟這點要求過分嗎?你連二十萬都拿不出來?”
“小勇又不是外人,他是我弟弟啊,也是你弟弟,小勇只不過想換一輛車,你至於這麼摳嗎?呸,冷血的東西!我媽說的對,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你,就應該找個有錢的!”
“你媽的死亡賠償金和老房子的拆遷款呢?這麼多錢去哪了!趕緊拿出二十萬給我弟弟!”
許雨婷喋喋不休的埋怨着,自己這些年怎麼怎麼不容易,彷彿結婚以來她在家喫喝玩樂不上班是酷刑一樣。
類似的嘮叨埋怨在這個家已經成了家常便飯,江凡的心已經死了。
他麻木的坐到餐桌上,像往常一樣拿起饅頭蘸着許雨婷喫剩的菜湯,機械的放進嘴裏咀嚼着,品嚐不出任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