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輕時候有個外號叫鬼眼,現在知道這個外號的人不多了。年紀大了,因爲口罩的原因不想出去,閒來無事喜歡回憶一下年輕時候的事情。百般樂器,嗩吶爲王,不是昇天,就是拜堂。每個人都能過一生,嗩吶一響全劇終。
我們走出宿舍區大門,往西走是一條水泥路,走個二百米左右就是一條南北的大路。一條小路彎彎折折通向前面的墳地,穿過那片墳地後也就到了鎮上。
壯壯一直帶着我們往裏走,一邊走,姚雪問我:“你看到甚麼魚了?”
我諱莫如深地笑笑,我說:“你別問了。”
“甚麼叫我別問了?你別忘了,我是姚科長,你是我的手下。”
“那你要是非要問,你換個手下好了。”
姚雪無奈,指着我說:“你行!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不是我行不行的,而是我說了你也理解不了。那種感覺就像是魔怔了,你懂嗎?”
“魔怔?”
這時候,壯壯在墳地前面停下了,他朝着北邊那片草甸子看了過去,他說:“有妖氣!”
姚雪看着說:“甚麼妖氣!那就是一團霧氣。你倆怎麼回事,都神神叨叨的幹嘛!到底是聽你們的還是聽我的?”
壯壯哼了一聲說:“誰有本事聽誰的,我聽大力的。”
我看着壯壯說:“壯壯,我們走。”
壯壯抬腿走進了這片草甸子,這一走進去沒多遠,又看到了那條小路。沿着小路前行,很快到了那片小樹林。
穿過小樹林一眼就看到了那老宅,我看到那老宅的門口一如既往地掛着倆燈籠。
此時,門關着,那輛紅色的轎車還停在門外,車頭對着門口。一條大路從大門口而過,兩邊都通向遠方,一眼看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