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一位生得濃眉星眸,爽朗豪氣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長衫,腰間繫着一枚溫潤的玉佩,顯得卓爾不羣。身後跟着一位穿着一襲淺紫色的長裙的嫵媚女子,下巴尖尖,脣微微的帶着笑意,兩個酒窩若影若現,步步生蓮的走了進來,看着這兩個人是那樣的般配,蘇清漪在心裏暗罵一句,真是好一對郎才女貌!
“清研,沒看見你漪妹妹病着麼,你也是大姑娘了,也不應該這麼莽撞。”看見婦人隨着中年男子一同進來,沈氏的臉刷一下就變得更白了。這姨娘沒有規矩,她的女兒更沒有規矩,見到人也不施禮,就那樣實實在在的撲上去,撞到了漪兒怎麼辦。
“爹爹,孃親!”蘇清研聽到沈氏的話,唯唯諾諾的站到一旁,鼻子紅紅的,想哭卻不敢哭出聲來,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卻不敢說出來,只是看着身後進來的兩個人。
“女兒見過爹爹。”蘇清漪一驚,纔回過神來,這位中年男子就是蘇清漪的父親蘇景榮,這婦人就是白姨娘。
“不必這麼多虛禮,你剛醒來要好好休息。”蘇景榮擺了擺手,示意蘇清漪不必起身,“我聽大夫說是邪氣入體,你要好生休養,不會有大礙。”話雖說着,可眼神裏沒有過多的暖意,對於這個嫡出女兒讓他說不上甚麼感覺。平時總是規規矩矩的,沒有大女兒精靈可愛,所以感情也是不遠不近。
“讓爹爹憂心,女兒真是過意不去。”蘇清漪低着頭回答道。想到前世,就是他對自己不聞不問,最後又把自己剔除族譜的。對於眼前這個叫爹爹的人,也只有不看纔不會將那濃濃的恨意流露出來。
旁邊的白姨娘看着沈氏的臉色,牙齒微微咬着下脣,一雙明眸若有若無的轉而望像蘇景榮,說道:“姐姐莫生氣,是妹妹沒有教好,清研也只是掛念漪兒,姐姐看在她還小的份上莫要怪她,妹妹給姐姐道歉,清研還不快跪下!”
說着白姨娘上前拉着蘇清研,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朝着沈氏的方向準備磕頭。
“清研又沒做錯甚麼,只是擔心她妹妹而已!不用大題小做吧。”在白姨娘拉着蘇清研要給沈氏叩頭的時候,蘇景榮終還是出聲阻止了,眉頭微微的皺成了一個川字。
“不,老爺,是妾身沒有管好,不怪姐姐,清研還不快跪下!”白姨娘一邊說着話一邊便要把蘇清研的頭使勁的摁下去。
蘇清漪冷眼看地上的兩人,一個做作,一個僞善,真不愧是母女,看這情景蘇清漪大致是明白了,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讓她看清楚這對僞善的母女。
沈氏的臉冷了又冷,雙手握成拳,看着這對噁心的母女剛要開口呵斥,卻被蘇清漪拉住。沈氏看着拉着自己的女兒,想着自己的女兒不能讓她們這麼欺負,可是卻看到蘇清漪輕輕地搖了搖頭,便忍住心中的氣憤,不再開口。
“白姨娘這是做甚麼?大姐姐從小就與我親近,母親更是視她如己出,看到姐姐行爲舉止有絲毫不妥之處,指出來也是所謂的愛之深責之切吧。你可不能曲解母親的意思啊!”蘇清漪看到母親不再開口,轉過頭換上了一臉的笑意,把那滿心的恨意深深的藏起。
“爹爹!”蘇清研驚奇的抬起頭來,這個妹妹之前一直是木訥寡言,今日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這一番話不但暗示姨娘對自己不好,還讓白姨娘陷入一個曲解主母的處境。想到這蘇清研便委委屈屈的看着蘇景榮,眼睛還時不時看向沈氏,意思沈氏很可怕。
蘇清漪看着蘇清研的小動作冷冷的一笑,年紀輕輕便這般的有心機,知道白姨娘喫虧,還想往自己的母親身上潑髒水。當着父親的面就這樣肆無忌憚,也真是心機深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