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千刀的胡老三,這麼黑心,也不怕頭頂生瘡!”
北城古玩老街的右側,徐文罵罵咧咧地將自己的地攤擺好,臉上透着對其口中胡老三的怒意。
胡老三叫胡成,幹勻荒貨的買賣,通俗一點來說就是走街串巷下鄉進農村收古玩的販子,在這條街上也算有點名氣,平日裏要有點甚麼古玩店坐商們瞧不上的小玩意兒,也就會落進古玩老街的攤上。
而就在前幾天,徐文花了三千五,從胡成手裏收了幾尊做舊的贗品青銅器和仿郎窯紅瓷瓶,當時看它們品相還不錯纔拿下,可誰料想在第二天和某個老攤販的閒談中,才得知胡成賣給自己的東西,要價比別人都高了近兩倍,徐文這才明白吃了虧。
“還是太年輕啊!”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說起來,當下的小攤子自己接手也才半年,好多東西都在慢慢摸索中,沒甚麼經驗,若非如此,怎麼可能會喫那混賬胡老三的虧?
垂眼掃過攤角一尊樣式秀美的紅釉瓷瓶,徐文不禁有些咬牙切齒時,那瓶口處,卻突兀綻出一抹妖異的紅芒。
猝不及防的他只覺得兩眼一痛,腦海裏一陣天旋地轉,耳畔像是有人在絮絮叨叨地說着甚麼。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聲音才突兀止住。
徐文猛地按住自己的額頭,感受到上面細密的冷汗,再看向那紅釉瓷瓶時,不禁有些後怕。
若非現下是青天白日,自己一準兒得嚇得原地蹦起來。
他敢肯定,剛纔,絕對不是自己的幻覺。
這個紅釉瓷瓶,有問題!
目光小心翼翼地掃過它的瓶身,徐文的腦海中卻莫名浮起一段彷彿早就熟知了的訊息,他下意識地就給唸了出來:“釉色不純,口部順流和釉底極薄,胎質差……真正的郎窯紅瓷器紅釉呈順流增厚,且底部釉色帶些許蘋果綠與米黃,這個仿品,可以說是最次的劣質貨,即便只是初入行的生手也能一眼看穿……”
說到最後一句,徐文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