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鳥雀歸巢,夜幕即將降臨的原始密林危機四伏,麻利地把老虎的屍體藏好,風帶着程靜下山。
許是老虎血補充了能量,剛纔與老虎搏鬥得快奄奄一息的人走在坑坑窪窪的斜坡上如履平地腳下生風。
望着他挺拔的身姿,衣不蔽體的打扮,程靜心裏前所未有的迷茫,跟在他身後越走越慢,越走越慢,一不留神踢到了塊樹根,四仰八叉地摔在了草叢裏,淚水奪眶而出,方纔一直剋制着的情緒徹底崩潰了。
她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走在前方的風以爲她摔傷了,趕緊回身蹲下去給她檢查傷勢。
比起他與老虎搏鬥的傷痕,程靜只是摔了個狗喫屎根本不值得一提,但程靜小胳膊小細腿,長得柔柔弱弱的樣子。
風潛意識裏把她當成了弱勢羣體,不會照顧也勉強照顧。
“我回不了家了,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程靜抱着膝蓋坐在草地上頂着雙朦朧的淚眼看着毛手毛腳來碰觸她的人,心裏徹底接受了現狀的同時,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
她沒有風在叢林中如履平地的能力,也沒有他敢於和猛獸搏擊的勇氣,更沒有他滿身傷痕卻恍若無事的體質。
在這野獸橫行的時代,她這樣一個人能存活下去麼?
風或許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景,沒看到傷口,頗爲無措不解的看着程靜,漸漸的,隱約察覺到眼前的人似乎遭遇到了極爲痛苦的事情。
頓了下,默默地坐在一邊兒陪着她,夜色掀開帷幕之際,一把扛起哭得快要昏厥過去的人往山下飛奔。
心裏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了答案後,親眼看到風鑽木取火,程靜也不覺得有甚麼好奇怪的,只是坐在一邊兒小口小口地啃着風摘的幾個果子,腳下積了一堆堅|硬的果皮。
就算一個人來到史前時代,但她還能呼吸,還能哭泣,沒甚麼理由不繼續活下去。
可當看到他把羽毛都沒褪掉的野ji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