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生爲庶出,自幼便知曉一個道理。她若不爭,無人護她。是以,旁人眼裏又毒又作的賤丫頭,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不足爲奇。偏只有她,還倔強的爲自己力爭:“許她魏琉璃殺人,還不准我自保了?”
避子湯,恰如其名,燕斯年絕無可能讓她的肚子懷上屬於他的種。
魏紫盯着那碗泛着波光的湯水,面上神情幾近僵硬。
良久,面無波瀾的接過瓷碗,仰頭一飲而盡。
婢子似是沒想到,魏紫會如此聽話,在她那張素白的臉上,幾乎連一絲猶豫都未曾看見。
“當真是個毒婦。”婢子輕蔑的嘟噥一聲,不疑有他的折身離開。
偏殿甚遠,人跡罕至,窗外殘雪從枝頭簌簌掉落。
僵直着身子端坐在牀上的魏紫像忽的回神般,跌跌撞撞的奔至窗前,探出一隻手指拼命的扣着喉嚨。
未曾進食,吐出的除了黑乎乎的湯藥外,剩下的便是黃色的膽汁,苦的舌根發麻。
她對鏡擦了擦嘴角,透過鏡面,看向被她藏於花泥中的避子湯,眸色深了深。
她魏紫是大燕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
倘若她想在往後無數個暗流洶湧的日子裏長久的擁有這個位子,她必須有個孩子!
燕斯年遠比她想象的謹慎,僅一晚上的**,他接連送了七日的避子湯。
彼時,陳國來犯,身爲太子的他領軍出戰。
身處塞外,他竟還不忘囑咐婢子送她七日避子湯。
魏紫險些要被氣笑,可他離她千里開外,手臂再長,也終究夠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