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人影幢幢。“我叫的服務生怎麼還不來!?”窩在小角落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到人羣中間,滿臉酡紅,穿着暴露,聲音卻帶着幾分稚氣,“再不來我要砸場子了哦!”“對不起,您點的服務生有點事,我來替他。”
厲澤川微怔,葉靈卻笑了,眉眼彎彎,酒窩裏彷彿盛着酒,帶着幾分微醺和嬌憨。
“服務生先生,你真好看,我好喜歡你啊。”
“神經。”
厲澤川不屑和這麼個屁大的孩子多說些甚麼,手上用了點力,就把葉靈甩到了牀上,轉身欲離開,女人的手卻握住了他的大掌。
“姐姐,我錯了,靈兒不是故意的…”
厲澤川蹙眉,手心裏的小手有些冰涼,似乎還在微微地顫抖,他微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到底在玩甚麼?
女人的聲音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嬌蠻,悽悽慘慘的,很輕,卻像是帶着莫大的悲楚,像小貓的爪子般撩撥着人心。
他不知道自己發了甚麼瘋,竟魔怔了似的轉過頭去看她。
牀上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嵌在枕頭裏,烏黑的髮絲有幾綹凌亂地打在她瑩白的臉上,撲閃的睫毛上沾着晶瑩,淚水簇簇地從眼角湧出來。
厲澤川看着心煩,走上去,大掌一抹,抹去的不止她的淚,還有厚重的妝容,妝容下是她純淨的仿若不染塵世的傾城容顏,厲澤川目光沉了沉。
他粗糲的指腹劃過女人溼潤的眼角,葉靈陷入夢魘,嘴裏一直喊着甚麼“姐姐”,手更緊地握住男人的手,厲澤川認命,索性蹲下來,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女人,之後眼皮沉下來。
竟是一夜無夢。
霞光漫天,這一睡,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葉靈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坐起來,隨後卻猛地捂住胸口。
疼,疼痛隨着心臟的跳動一點一點地蔓延到四肢百骸,很長一段時間,她手腳冰涼,全身動彈不得,大口地呼吸着,像是沙灘上缺水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