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霧大,隔得兩米遠都有些看不清人影。
江月昨天剛生完孩子虛弱不堪,聞到堂屋裏一股肉香味,她當場就吐了。
生孩子之前婆婆周蘭芳就跟她提,說包衣是個好東西,等生了之後把包衣拿來煮着喫,叫上親戚朋友都過來打牙祭,大補,她之前把這當玩笑話,現在聞到味道,這才知道都是真的。
她早應該想到,他們甚麼都做得出來。
漏雨的房子,溼潤的泥地,地上是她吐得一團清汪汪的水,她解開衣裳餵奶,孩子碰到了就開始吸,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堂屋裏,胎盤切成了一條一條的,燉了一鍋大補湯,上面飄着幾粒蔥花,羅大東大口大口的喫着,盛了一點湯下飯,大家喫得爭先恐後面紅耳赤,生怕少吃了一口。
飯桌上羅大東的堂弟笑他,“大哥,生了娃就不會想着跑了吧?”
“她敢跑,把她腿打斷,還沒給老子生兒子呢!”
周蘭芳嘆了一口氣,“倒黴,她肚子也是不爭氣,看過的都說是男娃,結果生了個甚麼,生來幹甚麼呀!”
聽到這,羅大東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死婆娘就是不爭氣,等她下面好點了我加把勁,必須讓她給我生個兒子!”
“大哥,你是不是不行啊?”這話無疑是煽風點火。
羅大東當時就急眼了,“老子只是腿有毛病,那個地方沒毛病,好得很!”
江月餓得頭暈目眩,聽着外面的聲音,有些麻木了,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牀頭邊放着一碗米飯,一雙筷子舊到發黑,江月本不打算喫,可她真怕自己就這麼死了,要是死了,她怎麼回家,她艱難的挪了挪身體,將米飯拿過來,也不管是不是冷的,大口吃了起來。
外面的人喫完一頓‘美餐’紛紛散了,周蘭芳進屋,正好看到江月在餵奶,她躲了一下不想讓周蘭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