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本名程雲安,祖上也曾在朝中任要職,後隨着黨爭失敗全家被牽連,隨家族流放儋州。
儋州荒涼,沒幾年整個程家就只剩我一人,我除了讀書身無長物,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罪臣之後處事艱難,不能入仕,我只能靠在道觀外賣字替人寫信艱難爲生。
我就是那時認識的念秋,念秋是官家小姐。她去道觀上香,遇見我在賣字。春日桃花原本是絕美風景,只是一身鵝黃的念秋從花枝掩映間美得顛倒衆生。
只那一眼,我就被念秋深深打動。從她看我的眼神裏我也知道,她對我是一樣的感情。
但我知道我自己身份,罪臣之後我配不上她,念秋幾次示好我都沒敢應聲。送來的香包、玉佩我一個都沒收。
我身無長物,又不能參加科舉,我一個讀書人不能入仕不能爲官,如何養她。
又一次躲她的時候,念秋喊住了我,當面表白了心意也帶來了公文。
太子登基大赦天下,我程家迎來了平反。我恢復了白身,可以科考取士。
念秋違背父命甘願與我受苦,陪我科考。就算我考上秀才,我依然窮困但是念秋拿着自己的體己錢和首飾當得銀子,勸我上京趕考。
我倆就一路北上,到了靖安。
我們在靖安,找了一家鴻來客棧,很小勝在便宜寓意好。第二日,我帶着念秋想出去轉轉,在河邊見到了張安。
彼時張安文生打扮,對我客氣極了。以兄弟相稱,甚至還說些我感興趣的話題與我聊天。
我只當他是個好人,難得遇到知己,一時喜悅,卻沒想到他這歹人是看上了我妻子念秋。
怪我眼盲心瞎,居然沒看出來張安那嗣穿着舉人的衣服做的事沒有一件是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