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這次的古畫修復工作遠在大洋彼岸的英國博物館,你真的願意來嗎?”盧凌風攥緊手機,盯着眼前畫架上他親手描繪的,卻遲遲無法完成的畫作,點點頭。“我確定。”“這次修復工作極其繁重,短則幾個月,長則兩三年,都無法回國。而且我們這次會涉及到一些保密的項目。所有參加項目的人員都會被隱去個人信息,在國內查無此人,也不會被國內任何人聯繫到。”“小傅那邊,同意嗎?”盧凌風看了一眼手中被雨淋溼的、裝着護肝藥片的手袋。又想起剛剛他在包廂外看到的,傅詩雅和那個小男生的香豔畫面。深深地閉上了雙眼。“周老師,我已經決定和傅詩雅離婚了。”“她出軌了。”電話那頭,周老師沉默了許久。“凌風,想好了,就來老師這裏吧。老師隨時歡迎你。”盧凌風笑着點頭,將眼淚嚥下。“好,一週後,手續辦好了我就過來。”掛斷電話後,盧凌風將畫架上那幅尚未完成的作品取下。這幅畫畫的是年少時,他和傅詩雅手牽手走在校園裏的場景。可他遲遲無法爲兩人畫上臉。因爲在他的記憶裏,已經記不清傅詩雅最愛他時的模樣了。曾經,他們也是校園裏令人豔羨的恩愛情侶。
盧凌風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睡不着。
他拿出手機,打開不常用的微博。
通過層層同學關係,最後準確找到了那個與他同校的直系師弟,白桉。
白桉的微博裏,記錄的全是傅詩雅。
每一次約會、每一次開房、每一次纏綿。
盧凌風這才知道,原來在一年前傅詩雅跪着向他發誓他們甚麼都沒發生的那晚,他們就已經滾在了牀上。
盧凌風忍着噁心,又往上翻了翻。
直到視線定格在半年前的一天,白桉發了一條視頻。
視頻裏,白桉跪在落地鏡前,戴着項圈,如癡如醉地看着傅詩雅。
而坐在他身前的傅詩雅一身皮衣,修長的手緊緊提住白桉脖子上的鏈子。
一雙眸子藏匿於幽暗的燈光下,支配感和掩飾不住的興奮感,破籠而出。
視頻文案是,【小狗只對主人吐舌頭。】
而那條微博下,從不玩微博的傅詩雅罕見地點了贊。
等盧凌風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生生咬破了嘴脣。
他突然想起,那天他獨自在醫院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