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硯秋筆下的畫靈。
眉眼與身段,皆照他心中最美的娘子悉心勾勒。
在無數月夜,他將我抵在畫案上吻了一遍又一遍。
還在我髮間說,我是他的妻,他此生只愛我一人。
我信了,可後來——
他救了墜湖的關府千金,兩人一見傾心,轉身便把我賣給了天香樓的老鴇。
當紈絝弟子捏着我的下巴灌酒時,沈硯秋坐在一旁視若無睹。
我求他帶我回家,卻被他冷漠地揮開衣袖。
“不過是碰你幾下罷了,你本不是活物,又碰不壞,就算再多幾個男人又如何。”
他不知道,我早就生出了魂靈,懂得甚麼是情,甚麼是痛。
可後來,我又生出了殺心。
......
被賣給老鴇的一個月後。
她爲了天香樓的營收,特意安排雅座設席招待沈硯秋。
只因如今沈硯秋成了關府乘龍快婿。
關府的鋪子也都歸他掌管。
爲了討好他,柳娘打聽過我曾陪着他熬過最潦倒的三載,便將我當個玩物送進包廂。
時隔一月再見到沈硯秋,我指尖發顫地攥緊桌沿。
“你怎麼會娶妻呢?”
“沈硯秋,明明是你說的,我就是你娘子,你將來只會愛我一人。”
“當初在牀榻上,你明明說愛我......”
沈硯秋臉色滿是冷意,“柳娘。”
柳娘立刻會意是我觸了黴頭,“來人啊。”
兩個婆子過來擰住我的胳膊按在紫檀桌上。
她們手中的竹條一下下抽在背上,新換的羅裙被撕成碎片,滲出的血珠洇溼了衣裳。
我喉間溢出破碎的嗚咽。
“硯秋,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