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閉關結束,仙府竟多了數位侍妾。
墨淵神情淡漠,“皆是宗門間的應酬,旁人硬塞的,虛與委蛇罷了。”
“你既出關,正好讓她們離開。”
我親手將她們一一遣散。
最後一位名喚雲楚楚的,離去時故意打碎了我母親的魂燈。
我當即抽了她一鞭,將她打入了萬魔窟。
那夜,墨淵在禁地待了一宿。
次日,他對我溫和得異乎尋常。
可數日後,我父親遭仇家暗算,神魂俱滅,弟弟修煉岔氣,靈識盡毀,形同活人。
我神思恍惚地登上誅仙台,卻聽見他在下方傳音。
“墨尊,雲楚楚已安置在靈氣充裕的洞府養胎。”
“洛家之人......皆已處置。”
“墨尊,倘若尊主知曉此事,恐怕會心神崩潰。”屬下帶着遲疑。
“知曉又如何?”他冷哼,“她還能去何處?”
我遍體生寒,扶着冰冷的玉欄緩緩走下。
原來,我洛家遭遇的一切劫難,皆因我動了他心尖之人。
我取出玉簡,催動了那個塵封已久的靈力印記,“喂,我要見那個人。”
2
我做了一個極長極長的夢。
夢中回到了千年前的宗門大比,墨淵在論道臺上奪魁,踏着霞光向我行來,眼底盛滿清澈。
那時的他很熱忱,會爲我在思過崖外守候整夜,會耗盡一月宗門份例爲我尋一枚固顏丹。
父親知曉我們相戀後,決然反對,“他是魔淵之子!你隨他修行能有何善果?”
我跪在議事殿冰冷的青石板上,“父親,他不一樣!他於萬千魔修中脫穎而出,心性遠勝那些名門正派的僞君子!”
父親最終赤紅着眼頷首。
結爲道侶那天,墨淵捧着同心佩的手在輕顫,“清淺,我會證明,你的選擇沒有錯。”
可婚後他漸漸變了。
時而溫情脈脈,時而酷寒如冰。
我宛若行走在隨時會崩塌的劍冢之上,永遠參不透下一瞬是擁抱還是利刃。
直至宗門有個前往上界歷練的機會,我幾乎是逃離般遠去。
“她爲何還未甦醒?”墨淵的聲音時遠時近。
我竭力想睜開雙目,卻宛若被夢魘禁錮。
他的聲音聽來那般急切,好似還是當年那個深愛我的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