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溫若年下嫁落魄侯府,扶夫上青雲,教子嘔心血。
到頭來卻被那對豺狼父子聯手殺害,只因她多年前拒絕了夫君納郡主出身的妾。
“溫若年,若非你善妒自私,眼下我侯府早已平步青雲,你真是個毒婦!”
“就是!要不是你嫉妒棠梨姨母,我又怎麼會只能認你這個罪臣之女爲母親?
溫若年真恨啊,恨自己沒能早早看穿這對父子的真面目。再一睜眼,她重生在了出嫁前。
這一次,她毅然決然選擇嫁給渣夫的兄長,前世的大伯哥。
可她意外發現,渣夫似乎也重生了.......
他沒想到溫若年竟連做平妻都不肯,如此乖張不順,莫非她便打定主意與自己決裂了麼?
他們定親多年,那些恩愛往昔亦非作假,她怎能如此薄情?
陸渝在屋裏從天明枯坐至天暗,一人不知在想些甚麼,及至夜深,他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朝府中西南角行去。
淮南候府的功勳是當年太爺打下來的,後來族中人丁漸漸單薄,到了這一輩,便只剩陸渝和一個異母所生的兄長頂着。
雖是異生兄弟,但陸渝素來極敬服這個兄長,這麼多年兩人相處倒也和睦。
進了屋,陸渝躊躇了好一會兒,東拉西扯半晌,才終於提出借銀子的話來。
許是自知難堪,說完便又忙補了一句,“等我有錢了就還你!”
陸言蹊身穿玄色長衫,衣襟上墨竹如翠,眉如遠山,當中一抹硃砂痣,縱然眸上覆着層薄紗,也半分不減驚世風姿。
他淡淡開口,嗓音清然,卻是問,“你何故要與溫姑娘退親?”
陸渝顯然不欲提及這個話題,可有求於人,卻也只得好言回道,
“我心悅的另有其人。”
陸言蹊眉毛都沒動一下,“你最初去溫家提親,便非心悅之故。如今又何必假借心悅與否爲託詞?”
陸渝有些難堪,低下頭去,“瞞不過阿兄,實則是因爲溫若年性子張揚跋扈,溫家也逐日走下坡路,委實非我良配。”
“世事皆有往復,你又何以篤定如今所擇新婦,便定如你意想之中柔順溫婉,家世亦能助你官運亨通?”
陸渝不高興了,“阿兄,你說這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