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華國。
腫瘤科的病房裏,消毒水的味道四處瀰漫。
這是一間設備齊全的單人病房,本應給人溫馨的感覺,然而對於孤身一人的陸玄來說,卻彷彿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是他獨自等待死亡的悽慘之地。
陸玄已經是癌症晚期,全靠着頑強的意志力才支撐到現在,只不過是在無盡的痛苦中苟延殘喘罷了。
此刻,他躺在病牀上,眼神空洞地盯着牀頭櫃上的水杯,喉嚨幹得厲害,很想喝口水。
但是,身體極度的虛弱和劇痛讓他連起身這樣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曾經輕而易舉能做到的事如今卻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嘲諷的聲音打破了病房的安靜:“表哥,看看你現在這悽慘的樣子,連喝口水都得求別人,多狼狽呀。”
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男子,面容英俊卻透着一股陰險。他大大咧咧地坐在病牀前,蹺着二郎腿,眼中滿是戲弄。
“你要是求求我,我說不定會大發善心給你口水喝喲。”男子繼續調笑着。
陸玄面無表情,對這種冷嘲熱諷早就習以爲常。自從失去自理能力後,親戚們醜惡的嘴臉他已經見得太多了,多這一個也沒甚麼稀奇的。
男子見陸玄毫無反應,便起身拿起水杯,假裝好意地說道:“表哥,別生氣嘛,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以前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真的不管你呢?我這就餵你喝水。”
可他卻將水杯微微傾斜,讓水慢慢地灑在陸玄那蒼白消瘦的臉上。
陸玄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好在有幾滴水順着喉嚨流下去,讓他勉強有了說話的力氣:“李亮,你爲甚麼要這樣對我?我自問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去火盟國留學的費用,還是我出的!”
李亮放下水杯,不緊不慢地說道:“誰讓你那麼死板呢?我不過是運點感冒藥出去,又不是犯了甚麼大罪,你卻非要百般阻攔。”
陸玄心裏一驚,瞬間明白了一切,臉上露出一絲憤怒和鄙夷:“李亮,你這個敗類!你運感冒藥出去是爲了提煉毒品,別以爲我不知道!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