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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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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裴硯伸出手,骨節分明,掌心寬厚。

紀眠聽到他的聲音,嚇得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那個混混藉着酒勁跑了過來:“你是沒長眼嗎?看不到老子,信不信老子削你......”

裴硯沒言語,只是把傘給了她,然後一招制服混混。

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附近警察局立刻來人了。

“這個人,騷擾女性,估計是個慣犯,帶回去拘留警告一下。”

“好的好的,我們帶回去處理。”

民警客客氣氣,把人帶走了。

按理說趁這個空檔,紀眠應該拔腿就跑。

可她雙腿不聽使喚,僵在原地。

“送你回去?”

“你到底是誰?”她顫抖着問出話來。

“陸行川的高中同學,曾經玩得很要好。現在,退役在家,無業遊民。”

“你以前是警察?”

裴硯點了點頭。

紀眠詫異,那看來不是作惡多端的綁匪了?

這世上聲音相似的人很多,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雨太大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人也不安全。”

紀眠想要拒絕,可一想到剛剛的事,她只好上了車。

裴硯氣質清冷,似乎待人很疏離,上車後一句話都沒有,但給她拿了個毛毯和一瓶水。

裴硯把她送到了陸氏公館就離開了,紀眠看着自己住了三年的地方,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捏到窒息。

三年前,紀家破產,父母即將入獄,她四處籌錢,甚至要出賣身體。

她在夜總會,第一個客人就是陸行川。

當時害怕地哭了出來,陸行川十分溫柔妥帖,知道了她的難處,不僅救了她父母,還給了一大筆錢,讓父親生意東山再起。

她愛上了陸行川,死心塌地。

陸行川對她很好,兩人就像熱戀的情侶一樣,約會喫飯看電影。

但陸行川保守,從不和她越雷池一步。

他說:“眠眠,我想在新婚洞房夜,脫掉你的婚紗。”

那一刻,她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她竟然這麼幸運,找到一個完美的男人,對自己如珠如寶。

陸行川沒有對外承認兩人的關係。

他說:“我這樣的身份地位,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他們要是知道你我的關係,只怕會對你不利。我又怎麼捨得,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呢?”

她信了。

可到頭來,全都是笑話。

她只是個替身,他從未愛過自己!

她叫了外賣,買了個避孕藥和一些外敷的藥膏。

她收拾好行李,就去洗漱,想要把身上屬於另一個男人的氣息洗乾淨。

她看着鏡子裏狼狽的自己,縱橫交錯的傷口,遍佈的吻痕。

她痛苦地閉上眼,委身綁匪頭子苟活,就爲了看清楚陸行川的真面目,到底值不值得?

她換上浴袍出來,打算上完藥把衣服換上就離開。

沒想到房門突然開了,醉醺醺的陸行川回來了。

他看到自己,十分不滿:“你怎麼還不走......”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本來醉醺醺的男人突然清醒起來,眼尾通紅,憤怒地大步上前。

紀眠匆忙穿好衣服,避免走光。

可下一秒,陸行川撕開她的領口,怒吼出聲:“這是甚麼?”

他看着她胸口的吻痕,目眥欲裂。

紀眠笑出了聲,眼角有淚。

“陸行川,你說一個女人落在一羣綁匪手裏,他們會對我做甚麼呢?”

“不可能,我警告過他們,他們不會碰你的。”

“你竟然相信一羣亡命之徒!信他們不會糟踐我!”

紀眠覺得可笑至極。

她不過是個不公開的女人,陸行川久久不來,那羣綁匪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是哪個碰了你,是一個人,還是一羣人。你這個賤人,你不知道尋死嗎?撞柱!割腕!跳海!甚麼不行,你竟然爲了活着,丟了我的臉!”

紀眠一愣。

她原本以爲陸行川這麼在意,心裏對她還是有幾分情意的,可現在才明白,他覺得自己是他的所屬品,爲了活命委身綁匪,給他丟臉了。

她的命,竟然都比不上他的面子!

那一瞬,心臟疼得難以呼吸。

“那如果是你親愛的薇薇落入綁匪手裏,只能委身他們才能活命,你也希望她撞柱、割腕、跳海......”

啪的一聲——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行川一巴掌打蒙了。

她眼冒金星,臉頰火辣辣的,腦袋偏向一邊。

“你怎麼敢詛咒她?”

紀眠徹底心死了。

他的薇薇不能遭遇這麼可怕的事情,但她可以,是嗎?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推開了陸行川。

“陸行川,我們結束了。我祝福你不孕不育,兒孫滿堂!”

說完,她提步就要走。

“給我站住!走可以,東西要留下。凡是我給你置辦的,都留下!”

紀眠步伐狠狠一頓。

她行李箱裏沒有甚麼珍貴的東西,就是些日常換洗衣服。

這些都是陸行川添置的。

如今要她留下,不是要她光着身子走嗎?

紀眠咬牙拿起手機,叫了跑腿。

“等我的衣服到了,我就......”

“現在,給我脫!”

陸行川轉過身,目光陰鷙可怕。

曾經對自己暖如春風的男人,變成了厲鬼。

“陸行川......”

“當然,你也可以求我。”

陸行川輕蔑地看着她,宛若高高在上的君王。

她一向聽話,處處順着他的意,應該明白現在該怎麼做。

紀眠咬破了脣瓣,鮮血瀰漫口腔,甜膩的鐵鏽氣息,讓她胃裏幾度作嘔。

她面色蒼白如紙,手指卻一點點解開衣服。

好在,貼身內衣都是自己的。

她那殘破不堪,被人凌辱的身子也呈現在陸行川的眼前。

陸行川好不容易消停下去的怒火,再次蔓延。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多。

她到底委身多少人。

他三年未碰的女人,他可以不碰,也可以丟了不要。

但別人,撿不得,碰不得!

“紀眠,你真該死。”

陸行川咒罵着,大步上前,她想躲卻來不及。

陸行川捏住她的下巴,就要吻過來,沒想到紀眠卻嫌惡心的避開了。

陸行川震怒。

“怎麼,他們能親,我就不能親了?”

“他們碰你哪了?這樣摸你的?”

“動你這裏了,對嗎?”

紀眠此刻竟然覺得,委身綁匪頭子也不是甚麼噁心的事,和陸行川才覺得令人噁心!

她奮力反抗,但男女力量懸殊,她被丟在了牀上。

“爲甚麼你讓別人碰,卻在我這兒裝貞潔烈女?我今天就要你,你能拿我怎麼辦......”

話還沒說完,陸行川瞳孔都收縮了一下。

滴答滴答。

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紀眠竟然拿起牀頭櫃的花瓶,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陸行川囁嚅脣瓣,也不知道昏迷的最後一刻,到底想說甚麼。

他暈了過去。

紀眠把人推開,慌亂地穿上衣服。

她走到一樓門口,才讓傭人上去看看陸行川。

她一個人提着行李,走在夜色裏,惶恐不安。

突然,她看到路口停着一輛車。

是裴硯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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