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兒子,她的籌碼
“王爺讓我來看看你,”羅安然幸災樂禍地呵呵了兩聲,“不過你這臉傷成這樣,留在景王府也沒甚麼用了吧?還不如大方點,讓給我,我來取而代之。”
“羅安然,你以爲你算個甚麼東西,我的臉毀的再厲害,我也是顧宇的親生母親,他身上留着皇室的血!”
這是她唯一的籌碼了。
“所以現在那個孩子在哪兒呢?”羅安然輕笑了一聲,“那孩子養在太后身邊三年,只怕早就忘記有姐姐這麼一個母親了。”
任意意眼眶流出血水,染紅了被褥,她拳頭握的死死的,要不是那老東西搶走了她的兒子,她現在早就是景王妃了,還有唐晚甚麼事。
更輪不到羅安然這個有娘生沒爹教的野種在她面前放肆。
“羅安然,你少在我面前得意,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好起來的。”任意意咬緊了後槽牙,“只要有重瓣雪蓮,我的傷就能復原!”
“呵呵呵……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羅安然詭祕一笑,走出房間,望着一片祥和的天空,呵呵……重瓣雪蓮呀,可不能給她。
……
唐鏡染將房間的門窗全都反鎖,開始自我修復被戳爆的眼球和身上的傷,她現在還不算徹底復生,唐晚的身體雖然獻舍給她,但不夠強大,所以她的力量也被限制了不止一點。
眼球才修復完,就沒有多餘的力量來複原臉上的疤了。
她望着銅鏡裏的臉,皮肉翻滾,深可見骨,可真是毀了這麼一副好皮囊。
不過不用怕,只需要再和她的極品養料親近一些,恢復如初應該不成問題的。
她重新用繃帶把自己的腦袋纏起來,和之前御醫包紮的一樣,只露出一個眼睛。
三更半夜的景王府安靜的可怕,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摸出了離秋院又摸進了靜園的寢臥。
藉着窗外的月光,她一眼就看到了牀榻上的那個男人。
睡的就跟棺材板上的死人一樣,正正闆闆的,提前開始實習躺闆闆麼。
她躡手躡腳地靠近極品養料,小心翼翼地爬上養料的牀,殊不知在她剛剛爬上牀的那一刻,養料不合時宜地睜開眼睛。
“錚!”
匕首出鞘,寒光凜凜。
唐鏡染抓住顧承景的手腕,驚呼一聲:“王爺!是我!”
門外巡邏的府兵聽到寢臥的動靜,提着油燈衝進來,房間一片大亮——
牀榻之上的兩人因爲打鬥衣衫不整……
帶頭的錦行整個人傻了。
王妃入府一年,王爺都是一直分房睡,也不近任何女色,怎麼現在……
王妃毀容了,王爺反倒一而再再三……
王爺口味還真重。
唐鏡染攏了下有些敞開的衣袍,厲聲呵斥:“出去!”
錦行趕緊帶着人出去,還貼心地關好房間門。
顧承景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唐鏡染,你最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
唐鏡染自顧自地往牀上一趟:“你我不是夫妻麼,同牀共枕不應該嗎?”
顧承景不慣着她,直接將人提起來,丟下牀:“你忘記休書一事了?忘記要給本王選妃一事了?”
唐鏡染:“……要不要這麼記仇?”
真是個小氣鬼。
“滾出去。”
“不!”唐鏡染直接往地上一躺,“我就不!”
就算不能同牀,在一個房間裏也能勉強吸收一點養料的滋養。
顧承景眉頭緊鎖,他現在真的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了。
在皇后面前拿出休書,又興趣盎然地要給他選妃,到了晚上又來爬牀,玩欲情故縱?
顧承景恨得牙癢癢:“唐鏡染!”
“我睡着了,你別喊。”
顧承景:“……”
他抄起手邊的一牀被褥,丟到唐鏡染身上。
地上那麼涼,還受了傷,別死在他屋子裏了。
唐鏡染不客氣地裹住了被子,香香甜甜地睡了過去。
顧承景躺在牀上,頭一次改變了自己睡覺的姿勢,側身觀察着已經熟睡的唐鏡染。
這殼子裏的人……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第二天一早,唐鏡染睜開眼睛的時候,竟不知道是怎麼睡到牀上去的,顧承景早就去上朝了。
她打着哈欠準備回自己小院洗漱一番換個衣裳去查另外一半玉佩的下落,一打開寢臥的門,就看到正端着雞湯往這邊過來的任意意。
任意意也看到了她,僅剩下的一隻眼睛詭異地差點瞪出眼眶:“你爲甚麼在王爺房間裏!”
她在顧承景身邊這麼多年,別說近身了,就是進靜園都需要錦行通報一番,三年了,她都只能將雞湯送到書房裏,寢臥是一步都不能踏入的。
憑甚麼這個女人可以!
“我是王爺明媒正娶的景王妃,怎麼就不能在他房間裏了?”
“可你已經被休了!”
“那休書我給王爺了,王爺說他沒寫過。”
“你,你給王爺看了休書?”任意意心虛不已,她怎麼敢把休書給王爺看。
唐鏡染走下臺階,不客氣地端起任意意才親手燉出來的雞湯,趁她還在回味方纔的話直接開幹。
“雞湯不錯。”
有一說一,任意意雖然心腸歹毒,但手藝卻還不錯。
任意意臉都要氣歪了:“唐晚!你給我等着!”
等她兒子回來,在景王面前,誰都要靠邊站。
唐鏡染笑眯眯地點了下頭,邁開腿也不管身後的任意意是多麼張牙舞爪:“等着呢!”
還有三天……
任意意氣的渾身都在抽搐,只覺得喉嚨好像有痰,她想咳出痰來,卻不想一咳便是一灘血。
景王府再一次雞飛狗跳,唐鏡染去直奔上京城小有名氣的珠寶店鋪——玉明軒。
昨日她專門問了錦行,要在上京城中尋寶,除了玉明軒這個珠寶鋪裝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叫極樂堡的地方,不過那是一個黑市,尋常人根本找不到入口,她須得花點心思纔行。
玉明軒的珠寶很多,不少世家大族的姑娘都在這兒選寶。
唐鏡染看了一兩盤沒入得了眼的,老闆立刻就懂事地問:“姑娘可是在選甚麼樣式,有圖嗎?我這兒能依葫蘆畫瓢,選了材質,做個一模一樣的不成問題。”
“這個,”唐鏡染拿出早就拓下來的玉佩圖案,“不過我不要現做的,這個原本是一對,現在只有一半了,老闆能幫我找找另外一半嗎?”
“這玉佩有些眼熟。”
唐鏡染大喜。
“這不是墨染雙龍嗎?”
旁邊有個好聽的聲音傳來,唐鏡染立刻扭頭,看向不知甚麼時候走到她旁邊的貴公子:“你認識這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