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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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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鏡染眼底一片激動,就像獵人看到稀罕的獵物,那般直勾勾的模樣,要是以爲,那落在旁人眼裏卻像極了垂涎景王殿下的美貌。

但如今配上右眼那血窟窿,更像是厲鬼盯上獵物一般的驚悚詭異。

“憑你?”

“當然,除了我,沒人能解你的七煞陣。”

“你覺得本王能信?”

氣氛瞬間凝固,顧承景周身的壓迫感讓唐鏡染渾身都不舒服。

這傢伙,可能比預計的還要快死。

唐鏡染猝不及防地點了下顧承景的胸口的某處穴位,顧承景臉色一黑,正要發火,唐鏡染卻壓低了聲音:“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呼吸都變得輕盈了?”

顧承景嘗試了下深呼吸,當真就輕鬆了些許。

唐鏡染趁機又握住了顧承景的手腕:“你不止中了七煞陣,還有人給你下毒,你是有多少仇家?”

顧承景很不喜歡和別人觸碰,更何況是現在染血的手。

之前和唐晚成親後,都是分房睡,他眼底一片嫌棄,恨不得現在就S了唐鏡染。

可她說,她能解七煞陣。

自從二十歲開始,他身子每況愈下後,欽天監的一窺天境就算是判了他死刑。

他與皇儲無緣,與朝堂權勢無緣,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當人的棋子,帶兵打仗,他所到之處必定是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可赫赫戰功都無法扭轉他行將就木的軀殼。

他沒有甩開唐鏡染的手,只是冷冷地開口:“救治本王之前,好好地管好你自己的傷。”

其實和任意意相比,唐鏡染也沒好到哪兒去,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右眼還在流血,左臉上還有一道被利刃所割開的傷口,皮肉翻滾,足足有一隻手指那麼長。

可她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忠叔,去宮裏請御醫。”

“不礙事的。”唐鏡染咧嘴笑了起來,扯開了傷口,竟能看到裏面的森森白骨。

陽光之下,她就像一塊破碎的娃娃,堅強而有蠱惑人心。

“醜到本王的眼睛了。”

顧承景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就走。

忠叔看向錦行:“阿行,這怎麼辦?”

錦行快步跟上自家王爺的步伐:“要不,都治治?”

唐鏡染卻冷笑一聲:“治吧,反正治好了也會死的。”

任意意眼底一抹毒辣,她咳出一口污血,還帶着臟器的碎片:唐晚!你別得意的太久,我兒子很快就要回來了!

忠叔帶着御醫房的張御醫匆匆而來,張御醫一把年紀了還沒見過如此重的傷,他小心翼翼地爲唐鏡染清創,時不時地還要安撫一句:“王妃,有些疼,稍微忍忍。”

可唐鏡染愣是悶哼一句都沒有,自顧自地在捋唐晚腦子裏的記憶。

身爲南楚鏡染長公主,親孃乃當朝太后,胞弟乃南楚小皇帝,她怎麼就偏生了一副戀愛腦,愛上顧承景這個渣男,但凡有點野心,直接幹翻胞弟,自己當女帝了。

默默地爲唐晚哀悼了會兒,她才冷不丁地問:“處理好了嗎?”

張御醫剛剛包紮好:“包倒是包紮好了,可這眼睛保不住了,而且這傷可見骨,可能會留疤。”

“不礙事的,反正我又不是靠顏值。”

忠叔着急的不得了:“王妃說的哪裏話,眼瞧着太后就要回來了,你總不能頂着這張臉去見太后……”

而且皇室也不能允許有個殘廢王妃啊……

“我沒興趣,讓任姑娘去吧。”唐鏡染匆匆打斷忠叔的喋喋不休,她留下來的可不是爲了參加這個晚宴見那個誰的,不過說完又很幸災樂禍起來,“對了,張御醫,去隔壁的菊園瞧瞧,那位比我傷的更嚴重。”

忠叔冷汗連連,要不是他剛剛給了吊命的人蔘,任姑娘現在只怕早就死了。

王妃下手可真狠。

也不知道王爺打算怎麼處置王妃,畢竟任姑娘是小少爺的親孃,鎮國公府上的二小姐啊。

靜園。

錦行站在門外,費解地看着忠叔帶着御醫忙上忙下的:“王爺,爲甚麼要將此事驚動宮裏的人?”

御醫出診肯定回去會如實稟告內務府,屆時這件事皇后娘娘必定會知道。

“她自己弄出來的爛攤子,理當自己收拾。”

顧承景目光落在才被治好傷就溜達到院子裏曬太陽的唐鏡染身上。

容貌和身體都被重創,這女人竟然還能像沒事人一樣,實在詭異。

御醫回宮稟報後,不到半日,中宮就派了人來。

不顧唐鏡染身體情況強行要將人帶走。

皇后召見,於公,那是一國之母,於私,那是顧承景嫡母,她只要沒死就該應召去見。

要不是想着顧承景這個大養料,她纔不會上馬車。

唐鏡染正在心裏默默地盤算,該怎麼對付那位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中宮娘娘,車簾子就被掀開了。

一股宛如冷冽山泉水的氣息就鑽進了車裏,隨之而來的,是顧承景高大的身形。

“你來做甚麼?”

雖然顧承景對於她來說是很不錯的養料,但皇后突然召見和顧承景脫不了干係。

“你別說甚麼擔心的話,我可不信,皇后召見是你的手筆吧。”

唐鏡染三言兩語就堵住了顧承景的話。

顧承景抱着胳膊,滿眼疑惑地打量着忽然變聰明的女人,她以前可想不到那麼遠,難不成以前是扮豬喫老虎?

可,也沒喫個所以然。

“唐晚,本王不管你在打甚麼主意,但你聽好了,本王眼裏容不得沙子。”

“嗯。”

唐鏡染敷衍地應了一聲,她纔不管他眼裏容不容沙子,她現在要好好地將養她一年後的大養料。

“咦?”

她忽然發現,顧承景身上七煞陣的氣息時強時弱,很不穩定。

她緊張地去扒拉顧承景腰間上的玉佩,現在顧承景坐着,那塊玉佩就自然而然地平躺在他大腿上,她的爪子猝不及防地往人家大腿上去抓……

“唐晚!”顧承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還要不要臉了?!你知不知道廉恥二字怎麼寫?”

“你這個玉佩,甚麼時候被拆開了?”

唐鏡染無視掉顧承景的暴怒,她一門心思全都在七煞陣上,一年之後能不能喫上最新鮮的魂體可就靠着東西了,這麼大塊肉,不能飛呀。

顧承景愣了下,剛剛她是想拿玉佩?

他悻悻鬆開手,可唐鏡染卻欺身而上:“我問你呢!玉佩呢!”

錦行的駕車技術的確不怎麼行,顧承景剛想要推開,馬車一個顛簸,他整個人不自主地反向往女人倒過去,直接把人壓在身下。

唐鏡染眨巴着無辜的眼睛,雙手撐在顧承景的肩膀上,想要將人推起來。

“王爺,到了。”

錦行停了車,直接掀開簾子,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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