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先吐血爲強
宮門口的侍衛都齊齊往這邊看。
“嚯!”
錦行迅速放下車簾,這甚麼跟甚麼呀!
王爺飢渴到這個地步了,在車上就要對王妃……
剛剛他不是眼花了吧,是王爺壓着王妃……吧?
不愧是我們見過大場面的王爺。
車裏面,顧承景迅速爬起來:“你……”
“你這玉佩,另外一半去哪兒?”
唐鏡染壓根兒就沒有把剛剛的事放在心上,只是一個勁兒地問關於玉佩的事。
顧承景搶走她手裏的玉佩,不悅道,“與你無關。”
唐鏡染因爲臉上有傷被包成了糉子,今天便戴了一頂斗笠遮擋,她不依不饒地追着顧承景,就像一條小尾巴,完全沒有重傷在身的樣子。
“你玉佩到底怎麼回事呀?”
車上到車下,全都是問玉佩。
顧承景有些煩了,隨口胡謅:“買來就這個樣子了,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買?”唐鏡染站定了腳步,“那上面刻着龍紋,哪個行當敢刻?你騙我也用一點像樣兒的藉口吧。”
就這滿嘴謊言的人,唐晚竟然還當個寶,要死了。
顧承景愣了下,他指尖輕柔地摸搓着腰間上的玉佩,上面的龍紋形狀巧奪天工,除了官家哪裏還有這樣的工藝。
唐鏡染哼了一聲:“不說就算了。”她有其他辦法查。
很快就來到了中宮——承德宮。
顧承景行了禮:“兒臣參見母后。”
唐鏡染跟着行了禮:“兒臣參見母后。”
尊位之上的女人雍容華貴,一身牡丹鳳袍,頭上的簪子都價值連城,只是臉上沒有笑意,陰陰鬱鬱的。
她不高興地皺了下精緻的眉,誰允許她喊她母后了?
娶了唐晚做王妃,成了她的兒媳婦,可讓她被宮裏嬪妃笑話了好幾天。
不過笑話歸笑話,等立了她親生兒子爲太子,她遲早拔了那些人的舌頭。
皇后看了一眼顧承景:“剛剛本宮讓人帶阿蘊出去散步,你去瞧瞧他回來沒。”
唐鏡染看向顧承景,好傢伙,都不帶看她一眼的,直接走了。
這分明是把她扔在狼窩自生自滅啊。
“跪下!”
待顧承景一走,皇后雍容華貴的那張臉上的嫌棄再也裝不了了。
她原本就看這個女人不順眼,現在更是鬧出這等幺蛾子,要是再不好好地教訓下,只怕日後要飛上天了。
“敢問母后……”
“你也配叫本宮母后?!”皇后厲聲呵斥,別說是一介賤民唐晚了,就是身爲皇子的顧承景也沒資格叫她母后。
她早年間沒有子嗣,差點就被齊貴妃奪了中宮之位,不然也不會答應皇上讓那小賤種養在她名下。
憑他是一個低賤美人的賤種,也配?
如今只等她的蘊兒登上東宮之位,顧承景就沒必要存在了。
“本宮讓你跪下!你還站着做甚麼!”
“憑甚麼我要跪?”
“你還敢頂嘴?”皇后沒想到唐鏡染竟然公然直接敢在她面前忤逆,“宋嬤嬤,給本宮好好教教她,甚麼叫規矩!”
宋嬤嬤撩起袖子走到唐鏡染面前,抬起手就往她臉上招呼過去。
聽御醫說,景王妃的臉爛的不成樣子,這樣打下去,只怕得扇掉一層皮吧,哼!
“啊——”
慘嚎聲痛徹心扉,宋嬤嬤眼淚瞬間飆出來,她沒能在預想中扇掉唐鏡染的一層皮,卻被唐鏡染卸了手骨,痛的冷汗連連。
皇后驚呆了:“唐晚!你敢!”
唐鏡染正拽着宋嬤嬤的手,還打算再幹點甚麼,可忽然耳朵一動,臉色一變,下一刻變鬆開了宋嬤嬤。
“咳咳咳……”
唐鏡染毫無徵兆地咳嗽起來,十分激烈,她捂着心口,重重地咳出血來,染紅了斗笠上的白紗。
皇后纔剛剛嫌棄了一下,她便自顧自地摘了斗笠,露出了蒼白的臉,眼睛傷了、臉也傷了,一顆腦袋差點被包成了糉子。
“唐晚,你……”
“皇后娘娘教訓的是,兒臣現在就去死一死。”
唐鏡染話音落下就往地上倒,順帶還咳出了不少血,染紅了大理石的地板。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皇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但下一刻,稚嫩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皇后的心猛地就顫了三顫。
“母后?”
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你怎麼欺負三嫂?”顧承蘊快步上前來,扶起傷重不已的唐鏡染,“三嫂,你沒事吧。”
“她裝的!”宋嬤嬤癱坐在地上,斷了手骨的她根本沒有辦法爬起來,哭得那叫一個老淚縱橫,“雲王殿下,您瞧瞧老奴,老奴的手就是被景王妃打斷的!”
她疼的快要暈死過去了。
皇后趕緊找補:“本宮親眼所見,蘊兒,你不知道箇中的原委,唐晚這個人慣會裝柔弱。”
“母后,您當兒子還三歲嗎?”顧承蘊天真又純潔的眼裏露出鄙夷,“宋嬤嬤,你撒謊也好好地撒,三嫂這麼柔弱怎麼能打斷你的手?”
“雲王殿下,你別責怪皇后娘娘,她教訓我也是應該的,是我攪的景王府家無寧日。”
顧承景站在一旁就像個局外人,靜靜地看着唐鏡染,眼底蘊着巨大的疑惑。
當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見過任意意身上的傷,也聽過下人描繪她捏爆任意意眼珠子的場景,不過敢在皇宮內院斷皇后身邊的宋嬤嬤的手,倒是意料之外。
唐鏡染被顧承蘊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她顫巍巍地從懷裏取出一張紙,染了點血,怪不好意思的:“勞煩雲王殿下呈送皇后娘娘。”
顧承蘊也不問這是甚麼,直接將紙遞了過去:“母后,您別爲難三嫂了,她一個人不容易。”
皇后張了張嘴,百口莫辯。
現在蘊兒在她不好給那賤人顏色瞧瞧,等一會兒讓人帶走蘊兒,她一定要讓人卸了賤人渾身上下的骨頭!
她生氣地打開那張紙,原本臉上的震怒一點點轉變成了震驚。
顧承景看着那張紙,紙上有梅花暗紋,是他書房裏的信紙。
這個女人,又在打甚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