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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多了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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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嚇的一激靈,瓊漿玉液撒了一褲腿子:

  “你?你沒走啊?”

  這就是失明的壞處,你看,之前我說王姐來了,抽着煙給我介紹親事,那可能來的並不是王姐,而是個披頭散髮,倒立行走的陰森玩意。

  她也沒帶甚麼姑娘,帶來的,只有她夾在雙腿間的腦袋。

  有太多畫面,是盲人無法確定,甚至誤判的,但爲了方便講述,我不得不做出讓步,望理解。

  “我一直都在。”那姑娘輕聲說。

  我狼狽地逃了出來,這事想想挺恐怖的,從王姐離開到現在,至少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這期間,一個陌生女子,一直在近距離,寂靜地注視着我。

  而我甚至連她的呼吸聲都沒聽到。

  姑娘坐到我身邊,說:“你別怕,我是來履行婚約的,僅此而已。”

  我終於聞到了她的香味,那是漫山遍野的梔子花香,帶着極度危險的野性。

  “我叫歐陽薇,22歲,當年是你爺爺和我爸,定的這門娃娃親,不信,你去問你奶奶!”

  我將臉轉向她:“定不定親,其實不重要。”

  “我就想知道,我一個殘疾人,你,圖我甚麼?”

  歐陽薇楞了下,輕聲說:“我倒沒想的那麼複雜,我只是覺得遵守約定,是生而爲人該有的品格,僅此而已。”

  “再說,你很好看啊,你知道嗎?和我很般配,至於你是不是盲人,我真不在乎。”

  “大不了,我賺錢養你。”

  我正要說話,隔壁屋的奶奶喊了句:“三坡,還不開飯嗎?”

  光顧着說話,忘給奶奶做飯了。

  歐陽薇道:“你歇着,我來。”

  她立刻去廚房忙碌了起來,不一會,我聽到了炒菜聲。

  這姑娘說的話,我一個字也沒信,我曾是一名風水師,我知曉人性的惡。

  摸着柺杖,我悄無聲息地喊來奶奶:“奶奶,咱家和歐陽家,定過親麼?”

  奶奶搖頭:“沒聽說過。”她毒蛇般的眸子,看向廚房忙碌的歐陽薇,突然尖叫起來:

  “害死你爺爺的陰女子,找上門了,三坡,你快S了她!”

  奶奶時常說瘋話,爺爺死後,她管所有女人都叫陰女子。

  不一會,歐陽薇就做好了飯菜,招呼我們入座,三菜一湯,簡樸,但別有一番風味。

  奶奶喫着喫着,突然說了句:“你沒影子!”

  歐陽薇:“有啊,這不是嗎?”

  奶奶不說話了。

  其實歐陽薇是人是鬼,奶奶完全可以去問老仙,東北五大仙家,胡黃白柳灰,蛇仙的眼光是最毒的。

  奶奶供奉的那隻蛇仙,即將化蛟,道行深不可測。

  但爺爺的死,對奶奶打擊很大,發瘋後,奶奶已經太久沒跟老仙說過話了。

  “奶,你多喫菜,三坡,你也多喫。”歐陽薇不停給奶奶和我夾着菜。

  喫過飯,奶奶回屋唱陰戲,歐陽薇收拾了碗筷,坐在我身邊,一聲不吭。

  “你不開燈?”我問她。

  “你怎麼知道我沒開燈?”歐陽薇反問。

  我只是隨口一問,原來她真沒開燈,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注視着我,她到底想幹甚麼?

  “可惜。”歐陽薇嘆着香風:“你連我長甚麼樣,都不知道。”

  我伸出手:“可以嗎?”

  歐陽薇抓着我的手,按在了她的臉龐上,我仔細撫摸她的五官,這姑娘才22歲,美到驚心動魄,讓人不敢褻瀆。

  我以爲前女友已經很好看了,和她比,前女友宛如牛馬。

  “我好看嗎?”

  “一般吧。”我口是心非道:“不早了,你回吧,別再來了。”

  歐陽薇喫喫笑着:“我們還沒拜堂呢。”

  “不!”我語氣中帶着怒意:“我不認識你,請你立刻離開!”

  歐陽薇:“先洞房,後拜堂也行。”

  我大怒,撲去抓她。

  哪抓的到?

  一番折騰下來,我累的氣喘吁吁。

  隨你吧。

  我懶得再說甚麼了,我是個廢人,和一具屍體並無差別,現在,我反而又不想讓歐陽薇走了。

  她最好能趁我睡着,給我來個痛快的。

  解除我餘生的苦難。

  我脫了衣服躺上牀,聽動靜,歐陽薇大概是躺在了沙發上。

  “我睡不着,陪我聊會唄。”她不停翻來覆去。

  我:“那說說你吧。”

  “我?我從小就是乖乖女,沒甚麼好說的,一直到大學畢業,白紙一張。”

  “你學啥專業的?”

  “心理學,催眠,你知道嗎?”

  我懶懶道:“教人睡覺嗎?”

  “不,催眠,和它的字面意思毫無關聯,催眠是對他人心靈的控制,是一種意識層面的術,很恐怖的,國外頂級的催眠師,只通過簡單的心理暗示,就能讓坐輪椅的人站立行走,或者喚醒植物人。”

  歐陽薇興奮地滔滔不絕:“說不定,有天我能通過催眠,讓你重獲視力!”

  “你呢?聽說你是風水師?”她饒有興致地問我:“你一定遇到過很多事,來,給我講個恐怖小作文。”

  我想了想:“我曾在網上看到個提問,在後備箱放甚麼,能治路怒?”

  有次我開車,遇到個開大奔的光頭壯漢,路怒,攔停了後面一輛車,下車就要揍人家。

  被攔停的車主,是個中年人,臉很白,他當時一聲不吭,很冷靜地從後備箱取出個漆黑的骨灰罐,一把接一把,往光頭臉上撒。

  光頭直接嚇瘋,當場就跪下道歉了。

  歐陽薇聽了很是不屑:“骨灰很可怕嗎?這種程度,不至於嚇瘋吧?”

  我說:“恐怖的不是骨灰本身,而是那中年人撒骨灰的時候,臉上始終洋溢着詭異而幸福的笑容,邊唸叨着……”

  “爸,一會我和他同歸於盡了,就下來陪你。”

  歐陽薇打了個冷顫:“天那,太陰間啦,我得緩緩。”

  她跑過來,嘴湊到我耳邊,神祕兮兮道:“那,我也給你講個黑段子。”

  “你家,多了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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