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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幹嘛呢,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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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電話裏傳出於澤的聲音,“別催了,就快到了。”

餘晚晚仰着頭,面無表情。

她本來還擔心他會不會不管不顧在於澤面前戳穿她的身份。

但是他既然沒有,說明他有顧慮,有顧慮就是有弱點。

莫雲澍冷笑一聲,把手機隨手扔在一邊的桌子上。

餘晚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拉到懷裏。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開始吻她,他的吻很強勢,舌頭狠勁去撬她的牙齒。

餘晚晚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電話裏於澤又餵了兩聲,隨後掛斷了電話。

嘴裏血腥味漸濃,莫雲澍緩緩抬起頭,拇指抹了下嘴角。

“跟於澤分手,這是爲你好。”

餘晚晚冷嗤,“僞善也要有度。”

她之前信他,他把她棄之如敝屣,現在,她往後退,他說是對她好,真是笑死。

可能是她眼裏的嘲諷過於明顯,莫雲澍眼神越來越冰冷,他伸手沿着她細嫩的脖子滑動,然後慢慢收緊。

“餘晚晚,再一再二不再三。”

他的手指很涼,冰的餘晚晚脖子發麻。

“莫雲澍……”

她突然有些瘋狂地想知道,如果莫雲澍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他會是甚麼反應。

衝動湧到了腦門上,她生生壓下去。

腦海突然翻滾另一個想法,也許,他是在試探她。

莫家好不容易搭上北城沈家這艘巨輪,他應該也怕被她毀了吧,所以纔不讓她接近於澤。

她雙手握住他的胳膊,閉上眼,“莫雲澍,我真的喜歡於澤,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

他湊近她的耳朵,如同惡魔低語,“我給你一週時間。”

餘晚晚聽着客廳大門關上,她睜開眼,淡漠地掃了一眼牀上的魔方。

……

水蒸氣把浴室蒸騰的雲霧繚繞。

餘晚晚躺進浴缸裏,溫熱的水沒過她的腰身,鎖骨,肩膀……

天花板上,花紋層層疊疊,像是在水霧中盛開的巨大牡丹,盛而妖,她盯着看了好久。

八歲那年,她爸出車禍,車上還有莫雲澍的爸爸莫天巍,兩人從山崖墜下,當場死亡。

莫家主事人莫常明聽聞大兒子的死訊,當時就對趙文靜和她的一雙兒女起了S心。

可是,莫雲澍的三叔莫天成對趙文靜覬覦已久,她爸出事後,莫天成對趙文靜威逼利誘。

趙文靜沒有辦法,只能帶着餘晚晚和還在襁褓中的餘樂樂來到莫家。

莫氏莊園裏。

莫常明眯着眼,用柺棍抬起餘晚晚的下巴,“你叫甚麼?”

“餘晚晚。”她回。

“晚晚…”莫常明嘀咕着,柺棍猛地衝着她胸口一搗,她身子一晃,摔在地上。

隨即,柺杖狠狠在她單薄的後背上抽了幾下,她咬着牙一聲不吭。

“你爸害死了我大兒子,我沒讓你們死已經是開恩,進了這個家,就得守這兒的規矩,否則我就摔死他,明白嗎?!”

莫常明柺杖杵了杵趙文靜懷裏的餘樂樂。

趙文靜全身都在發抖。

莫家灰黑產很多,失蹤個把孤兒寡母的本事他們確實有。

餘晚晚站起身,小小的手捏着衣襬攥成拳頭,“明白了。”

她永遠記得,莫常明身後的莫雲澍,他當時臉上的表情極盡嘲諷。

莫家的莊園很大,幾乎佔了南州蓮青山的大半個山頭,她跟餘樂樂只能住在莫天成樓裏的傭人房。

莫天成是莫常明最不爭氣的兒子,喫喝嫖賭樣樣行,偶爾還會往死裏打趙文靜。

“姐姐…打…打…”四歲的餘樂樂話都說不成趟,臉上的指痕紅彤彤,嘴角還有血。

樓上隱隱傳出桌椅的摔打聲。

她隨手拿起牀頭上的檯燈,咬着牙衝出門。

她動作太急,一下進了來找莫天成的莫雲澍懷裏。

他已經二十歲,對於還沒發育的餘晚晚來說,身材高大得如同一座山。

“麻煩讓開。”她說。

莫雲澍雙手插兜,額前碎髮散落,白 t 恤灰色運動褲,乾乾淨淨。

他冷漠看了一眼她手裏的小檯燈,“這東西打人可不行。”

她以爲他是要阻止她,就不顧一切繼續往樓上衝。

剛一打開門,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被身後的力量猛的一拽,一個菸灰缸擦着她的臉側飛過去。

“啪!”

碎的四分五裂。

“晚晚,快帶樂樂出去!”趙文靜側身躺在地上,臉上都是血,她近乎是嘶吼,但聲音卻很輕。

莫天成上去狠踢了一腳,“喫老子的,喝老子的,打兩下你兒子你嘰嘰歪歪的!今天我就打死你!”

趙文靜捂着肚子沒敢喊。

餘晚晚瞪大了眼睛,她猛地推了一把拉她的莫雲澍,絲毫沒推動。

“這東西打人可不行。”他從她手裏搶過檯燈,慢條斯理的扔在地上。

餘晚晚憎恨的看了他一眼。

“三叔,爺爺叫你過去書房找他。”他走到莫天成身後。

莫天成晃晃悠悠轉身,看到莫雲澍他臉白了幾分。

莫家人除了莫常明都很怕莫雲澍,不僅因爲他是莫常明最拿得出手的兒孫,還因爲莫雲澍本人行事作風非常狠絕。

“雲澍啊,你怎麼親自來一趟,打個電話就好了嘛,或者讓管家來也行。”

莫雲澍把玩着手機,“不來還看不到這場面。”

“就是點生活情趣,走吧走吧。”莫天成打着哈哈跟莫雲澍往外走。

那次是餘晚晚來到莫家以來,趙文靜被打的第二嚴重的一次,她斷了三根肋骨,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餘樂樂被嚇得從此說不了話。

趙文靜帶着她跪在佛堂裏,求莫常明放了他們姐弟。

餘晚晚抬頭看向莫常明,迎面看到的幾座佛像面容慈悲而祥和,彷彿看穿衆生悲憫。

莫常明把香高舉過頭作揖,只說了輕飄飄一句話,“就是啞巴了,不是還沒死嗎?”

她怎麼可能不恨他們莫家人。

她在莫天成必經之路上蹲了一個多月,終於等到一次他醉醺醺落單的時候。

他踉踉蹌蹌走了兩步,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嘴裏仍在叫囂,“老子他媽的是莫天成!”

“華城府…誰不聽老子的,老子就讓誰死球!”

巷子很黑,風吹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不遠處就是莊園偏門,保鏢去停車了,估計很快就會來找他,她必須速戰速決。

她心臟緊張地揪在一起,拿着菸灰缸一步步逼近莫天成,盤算着打幾下能算是報了仇。

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口哨聲。

隱在黑暗中的跑車突然開了大燈,餘晚晚眯眼看過去。

一個人揹着光靠在車上,身影是一片黑色輪廓,“幹嘛呢,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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