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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把柄只能藏,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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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問,她心裏想。

莫雲澍咬着煙走到她跟前,眼睛冷冷地睨着她。

她腦子被恨意裝滿,舉起手裏的菸灰缸,衝着莫天成砸過去。

就差一點。

纖弱的手腕被莫雲澍一把拉住,陶瓷菸灰缸泛着寒光,“這回拿的強點,但是費勁。”

他說着,把一根高爾夫球杆塞進她手裏。

餘晚晚猜不透他的意思,站着沒動。

他嘲諷地勾了勾脣,動作散漫的脫下西裝外套罩在幾乎醉死的莫天成頭上。

“給你十秒。”他把煙夾在指尖,神色淡漠的彈了彈菸灰,“10,9,8,……”

她沒再遲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抽打莫天成,莫天成軟在原地連叫聲都疲軟。

倒計時結束,莫雲澍把煙攆滅,“打他,你不怕死?”

打都打了,怕有甚麼用。

再說了,遞棍子的是他,他如果出賣她,她也會賣了他。

“我不怕死,但是我還不能死。”

她手一鬆,球杆落在地上,巴掌大的臉上沒有任何驚懼。

莫雲澍嗤笑一聲,“行,小孩,我也算有把柄落在你手上了,但是我的把柄你只能藏,不能用。”

她回到傭人房,抱着餘樂樂縮在房間一角,睜着眼想爲甚麼他要幫她。

她想的頭痛欲裂也想不通。

翌日天剛矇矇亮,她就被莫天成的保鏢拖拽着來到莊園主廳,一腳踹在膝蓋上,她喫痛地跪下。

莫老爺子端着茶杯坐在主位,

“你把他打成這樣的?”

餘晚晚跟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莫天成坐在輪椅上,包的像個木乃伊,咿咿嗚嗚的說不出話。

她昨天雖然用了全力,但不至於打得這麼厲害。

莫雲澍散漫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表情晦暗不明。

她搖搖頭,“不是我。”

“撒謊可不好,昨天有人看見你了。”莫常明吹了吹浮茶,“說實話我就饒了你。”

他故意掃了莫雲澍一眼。

餘晚晚攥了攥拳頭,故作鎮定,“真的不是我,可能是那個人看錯了。”

莫常明把茶杯放下。

一名黑衣保鏢立馬衝上來,拉着餘晚晚的右手摁在桌子上,接着,鋒利的軍工刀刃就貼緊了她的右手小指!

莫常明聲音陡然變冷,“說!是不是你!”

刀刃開始向下,隱隱有血絲滲出來,畢竟只有十二歲,心裏的恐懼快要把她淹沒,她絲毫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

她抖着脣:“我沒有那樣的工具,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更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莫常明:“不說實話,砍了她的手指頭。”

餘晚晚咬着牙看向那把刀,又看向莫雲澍,他脣角勾着嘲諷的笑意。

“我說!”她喊。

嗡…嗡…嗡…

手機震動,她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撈過木質置物架上的手機,是閨蜜陳薇。

陳薇:“還活着嗎?”

餘晚晚:“所以你是給地府打的通靈電話?”

水涼了,她站起來。

視線前方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她此刻一絲不掛,全身雪白的就像瓷娃娃,小腹平坦,看不出任何懷孕的跡象。

陳薇輕笑:“還有心情開玩笑,真不錯,你沒衝着莫雲澍潑開水吧?”

餘晚晚裹上浴袍,“不至於,女人要保持理智, 要笑着讓自己贏,而不是哭着讓自己輸。”

她還沒蠢到跟莫雲澍撕破臉。

“他讓我跟於澤分手。”

陳薇:“你怎麼想?”

“走一步看一步。”她回。

陳薇沉默了幾秒,“莫雲澍這個人手段你是知道的,別跟他對着幹,機會還會有。”

餘晚晚換話題:“你那個離婚案當事人怎麼樣了?”

“臥槽,一提我就頭疼。”對面打火機刺啦響了一聲,陳薇咳嗽了兩聲,“咳,明兒見面說吧。”

餘晚晚應了聲然後掛斷電話。

於澤現在應該已經喝完一場,身邊圍着的女人可能正往上他身上撲,其中一定不乏有安排的像她的。

憋了一個多月,菀菀類卿,酒後失身,看起來合情合理。

如果真的這樣,她就像是吞了蒼蠅,噁心卻又吐不掉。

所以,她現在不能主動聯繫他,也不能完全不聯繫他。

她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響鈴兩聲後掛斷,又給他發了一條微信。

【於澤,禮物我打包好,你明天安排人拉走吧。】

配圖他以前給她拍的抱着禮物盒的照片,眉眼淺笑卻勾人。

她數着時間點了撤回。

她端了杯飲料走到陽臺上,夏風吹動她半溼不幹的頭髮,搭在肩膀上,帶着絲絲涼意。

KTV 包廂裏。

於澤眼睜睜看着微信撤回,腦子裏閃過餘晚晚的臉,腿間難以控制的鼓脹起來。

他半醉不醉地皺着眉頭把坐到他腿上的女人拽下去,“一邊去。”

“於澤,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是我伺候的不好嗎?”女人學餘晚晚嬌怯。

於澤燥的發怒:“誰他媽安排你的,東施效顰懂不懂?”

女人臉上一訕,沒敢吱聲。

他回撥,沒人接,皺着眉頭走進衛生間。

莫雲澍倚靠在沙發上抽菸,眼睛緊緊盯着於澤。

“莫少,老爺子讓您給回個電話。”司機湊到他耳邊低聲說。

莫雲澍起身走出門,來到天台上。

莫常明:“在北城?”

“嗯。”他回。

莫常明:“談得怎麼樣?”

他語氣淡漠,“於氏集團胃口確實不小,不過也得看喫下去會不會撐死。”

莫常明轉動佛珠,語氣渾濁,“嗯…如果那丫頭實在難馴,就算了吧,怎麼處理握你把柄的人你自己清楚。”

“知道了。”他把煙隨手扔在地上,抬腳用力攆滅。

他收了手機,握緊了天台欄杆。

遠處羣山籠在暗夜中,層巒疊嶂,黑壓壓一片。

他知道,餘晚晚自以爲握着他很多把柄。

就像是那一次。

“我說!”餘晚晚喊,“先把刀拿開,我害怕。”

軍工刀在莫常明示意下離開她的小手指。

她指着莫天成,“昨天我確實看見他喝醉了,我當時拿着菸灰缸……”

莫雲澍淡淡瞥她一眼,她眼神閃躲,他有一瞬間覺得沒意思,這麼快她就要把底牌掀了。

“繼續說。”莫常明閉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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