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02章

　　指尖帶着涼意，雪竹清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別……”她想拒絕鏡淵的施捨，更不想讓他用碰過其他女人的手來碰自己。

　　雪竹清的反應，鏡淵盡收眼底。

　　向來聽話的女人突然有了自己的情緒，他的眸光微微一冷。

　　“雪竹清，你好歹在我身邊呆了三年，也該知道我是甚麼樣的人，別使性子，我對你沒有那麼多耐心。”

　　這話說完，他的吻便落了下來，冰冷的，帶着些許警告的意味。

　　“最後一晚，別壞了我的興致。”

　　聲線清冷，流連於腰間的手更是冰冷，但這一刻，卻也沒有雪竹清的心寒。

　　天亮。

　　雪竹清雙眼無神地看着旁邊已經冰冷的牀鋪，鏡淵已經走了。

　　至於何時走的，她並不清楚。

　　牀頭放着一張紙條，上面是蒼勁有力的字體。

　　“早搬，勿拖。”

　　雷厲風行，向來是鏡淵的做事的風格，雪竹清再清楚不過。

　　脫了衣服可以耳語廝磨，提起褲子便冷酷無情。

　　恐怕只有鏡淵才能面不改色地做到這一點吧！

　　將心底異樣的情緒清掃乾淨，雪竹清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既然鏡淵要讓那個女人住進來，這殿內自然不能留有她的東西。

　　三年時間，雪竹清早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氣，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觸其逆鱗。

　　好聚好散，雪竹清活了二十來年，也已經養成了灑脫的性子。

　　……

　　搬到新的住處，天色漸晚。

　　雪竹清滿身疲憊，躺到陌生的牀上後卻輾轉反側不能眠。

　　翌日一早，雪竹清臉色不太好地去了幽冥地府。

　　末金臨淵，是她守護的地方。

　　結界之外是鮮活的六界，結界之內卻是生死難料的深淵。

　　身爲雪族聖女，她要做的便是鏡淵進入臨淵後護好結界，保持最清醒的狀態。

　　用刺骨的冷水潑在臉上，雪竹清終於精神了不少，儘管眼底依舊帶着青色。

　　“打開結界。”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字字清晰，完全不需要多餘反應的時間，雪竹清已經認出了這個聲音。

　　鏡淵。

　　“結界已經打開，恭迎殿君。”心跳得有些厲害，雪竹清儘量壓制着情緒。

　　隔着空中樓臺的距離，她看到一抹黑色身影出現在天邊。

　　安全返回，歡迎回家，鏡淵。

　　……

　　一天的公事結束，國師宴請衆人到酒樓一聚，說是有個重要人物要回到鬼界。

　　雪竹清剛走到大殿，遠遠便看到了人羣中格外亮眼的鏡淵。

　　而在他身側還站着一個妝容精緻、笑容大方的女人，雪竹清頓時腳步一滯——

　　要回鬼界的人，怎麼是她？

　　雪夢鶯笑着走上前方，目光在雪竹清身上略略經過，又移開：“此次回來，希望可以幫咱們鬼界的點血大典做出一份貢獻。”

　　她的手自然地挽上鏡淵的胳膊，雪竹清覺得有些刺眼。

　　她強忍心緒，目光直直地看着鏡淵。

　　但男人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再次跌至無盡冰窖。

　　“跟大家說一下，夢鶯不僅要回來幫我管理鬼界事宜，還是我相戀了七年不曾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