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天女下凡
“行了，多說無益，能賺錢纔算真本事。”玲花不耐煩道。
笙歌自知其意，便道:“給我時間養傷，傷好才能安心賺錢。”
“我這君來院可不養閒人，先當個使喚丫頭吧。”玲花輕蔑着笙歌，說到底，她是爲了賺錢，不可能做賠本生意。
笙歌沒有反駁，也心知反對無用，這裏可是妓院，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爲自己能像影視劇裏的女主角，讓一個百般精明的老媽子對自己俯首稱臣。
玲花交代完此事便離開了，碧禾則坐在桌邊，拿捏着類似富家小姐的架勢，驕傲道:“還不快來給我倒茶。”
“呵，你剛纔故意害我，是嫌自己命長嗎？”笙歌言語冰冷，臉上更是瘮人的笑意，此刻彷彿換了個人，盯得碧禾發毛。
碧禾當下更是後悔自己昨夜沒有趁笙歌睡熟時，把她扔出去，但一想起那幽幽藍火，她便心寒，也就弱了氣勢，不再言語。
笙歌心知碧禾故意拉自己下水，自然氣惱，但當下她人生地不熟，唯有碧禾一個算是相識，終究要拉攏一番，“我有辦法讓你變成君來院的第一紅人，事成之後，幫我離開這裏。”
此話一出，碧禾眼中一亮，能成爲可與雲霜媲美的姑娘，是每一個君來院女子的願望，但轉念又覺笙歌不靠譜，於是半信半疑道:“你說的，是真的？”
笙歌卻沒有再說話，反而悠然的躺下，俗話說，上趕着不是買賣，她深知其中的道理。
果然，碧禾見她不再言語，心裏倒是急了起來，立刻走上前問道:“你要能做到，我就幫你離開。”
“成交。”笙歌輕道，隨即接着閉目養神。
直至傍晚，到了君來院迎客的時間，笙歌這才起了牀，洗漱後隨着碧禾到樓下，君來院的姑娘分三等，一等姑娘譬如雲霜，無需迎客，甚至按自己的喜好挑客人，二等姑娘如碧禾，有一技之長，每日會在二樓亭臺上表演，若是能被達官貴人選中，也可賺得盆滿鉢滿。
至於三等姑娘，就只能在門口迎着客人進來，因爲很多客人來此都有心儀的姑娘，她們的機會便是那些初次來的客人，至於客人的富貴程度，便只能憑着命撞了。
笙歌四處看了看，隨即貼在碧禾的耳邊道了幾句，碧禾的表情變幻莫測，十分豐富，似做了甚麼決定，最後凝重的點頭。
正在這時，一名濃妝豔抹的女子卻扭捏着腰肢走了過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笙歌，隨即對着碧禾陰陽怪氣道:“妹妹是在哪找了這樣乾癟的丫頭，小心壞了客人的興致。”
“蘿煙，你纔會壞了客人的興致，人老不知羞。”碧禾憤憤道。
蘿煙本是君來院的一等姑娘，平日囂張跋扈慣了，但隨着年紀越來越大，她的生意大不如前，後來又出了個雲霜，她便成了二等姑娘，但卻始終不肯認命，還當自己是頭牌。
碧禾最是看不慣她，蘿煙又哪肯受這樣的氣，立刻發火，抬手便甩向碧禾，速度奇快，碧禾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下意識的閉眼。
但預料中的巴掌卻遲遲沒有落下，碧禾睜開眼，只見笙歌已經站到她的身前，此刻正緊緊攥着蘿煙的手腕，瘦瘦小小的背影，卻格外讓人心安。
笙歌目露寒芒，她可不是影視劇裏的白蓮花女主，而是嗜血的魔女，蘿煙有意挖苦她，她不會坐視不理，於是她狠狠地甩開蘿煙的手，語氣冰冷道:“滾開!”
“你個賤貨敢罵我!來人，打死這個丫頭!”蘿煙此刻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不斷尖叫，引得其他姑娘和客人紛紛圍觀。
蘿煙的瘋癲大叫卻沒有換來笙歌絲毫的反應，她始終冷漠的看着蘿煙，彷彿再看一個跳樑小醜，口中更是道了句:“瘋子!”
蘿煙氣急敗壞，竟然猶如潑婦一般朝着笙歌廝打了過去，笙歌本就有傷在身，一個躲閃不及便被她擊中了傷口，心口鮮血直流染紅了衣衫。
“啊!”蘿煙看着笙歌胸口的血紅，有些驚恐的捂住了嘴。
“吵甚麼吵!還不快去招待客人!”
玲花發覺這邊的異樣，立刻趕了過來，蘿煙唯恐自己會因傷了笙歌而受責備，便立刻轉身離開了。
碧禾則扶着笙歌，嘴裏不斷咒罵着蘿煙，隨即輕聲道:“你沒事吧。”
笙歌的眉心蹙到在一起，卻微微搖頭道:“你先去按我說的準備吧。”
碧禾有些猶豫的點頭，笙歌則獨自上樓去換衣服，二人分道而行。
片刻後，便輪到了碧禾上臺表演，但卻遲遲不見其蹤影。
“怎麼回事，這節目還演不演了，人呢？”
樓下已經有客人發現異常，開始責問，此話一處，其他客人便也開始隨聲附和。
“就是，君來院莫不是沒有姑娘了，竟然空臺了。”
“...”
而正在樓下招待客人的玲花見狀，立刻變了臉色，心中暗罵碧禾，口中仍要穩住客人的情緒，“公子們別急，碧禾姑娘馬上就來。”
轉身，玲花氣沖沖的對着小廝擠眉弄眼，示意他去找碧禾。
就在此時，周圍卻突然安靜下來，因爲周圍的燈火突兀熄滅，唯獨樓上的亭臺的燈火長眀，樓臺兩側竟神奇的射下數道光路，匯聚於亭臺中央，那是銅鏡反射的光路。
就在衆人驚詫之時，悅耳的鼓樂再次悠悠響起，只見亭臺之上，四名魁梧大漢共同拖舉着一不大的圓形木盤，令人驚喜的是，其上竟有一女子正隨着樂曲搖曳。
女子輕紗半遮半掩，一身清涼素白羅裙此刻迎着光，其中的窈窕身形若隱若現，樓下的男人紛紛看直了眼，此等歌舞，聞所未聞。
此曲乃是君來院的招牌曲調“盼君來”，一曲高……潮之處，那木盤上的女子竟然突兀自盤上翻身而下，隨即她又飛身站到了欄杆上，她身姿輕盈，宛若天降女仙。
“好!”
不知是何處何人爆喝了一聲，隨即開始鼓掌，而其他人也被這氛圍鼓動，頃刻間，掌聲雷動，此刻，角落裏的笙歌看着一切，嘴角勾笑，這一切，自然是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