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想到這裏，洛煙兒便等着看洛明珠的笑話。
不過，明面上她還是表現出一副很是溫婉的模樣，開口道：“妹妹知曉姐姐剛從莊子上回來，身上想來也沒多少銀錢。若是有想要的，姐姐儘管跟妹妹說。”
“不必了。”
楚安寧看着洛煙兒僞善的模樣，午膳都差點吐了出來，不顧洛明珠的阻攔，她直接擋在洛明珠面前，和洛煙兒對視：“你便自己逛着吧，我和珠兒不奉陪了。”
“這位姐姐是哪家的？怎的如此......大姐姐，還是不要和這種人相處爲好。”
洛煙兒平日也擠不進高官嫡女們的圈子裏，因而並不認識身爲將軍之女的楚安寧。
雖說她也想到了，能進燕樓的人怎麼說身份也不會太低，但能和洛明珠湊在一起的人，定然也不會是甚麼高官之女。
她雖說是庶女，但好歹也是侯府之後，一個小官家的小姐，她還不放在眼裏。
更何況......
燕樓得提前好幾日預約，洛明珠和她的同伴，還不知有沒有預約呢。
想到這裏，洛煙兒更是等着看洛明珠的笑話。
若是在這個場合丟了臉......那洛明珠日後便是再如何，也融入不了京城貴女的圈子了。
到時候，洛明珠自然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
洛明珠把洛煙兒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裏，心中不免嗤笑，但面上依然笑着看洛煙兒：“多謝妹妹關心，若是妹妹無事，姐姐便先去二樓看看了。”
說着，洛明珠看向身邊的楚安寧，楚安寧也懶得和洛煙兒計較，直接跟着洛明珠，朝二樓走去。
洛煙兒見自己的話被無視，當下也是恨得捏緊了手裏的帕子，但畢竟大庭廣衆，她也不好再說甚麼，便只能轉頭，去找自己的母親了。
姜姨娘正喜不自勝的看着各種衣料時，便見自家女兒急匆匆朝她走來，在聽聞洛明珠竟也在燕樓時，她不由得有些訝異，可旋即，便有了法子。
見周遭沒人，姜姨娘附在洛煙兒耳邊說了幾句話，洛煙兒立刻便露出欣喜之色，隨手拿起櫃檯上的一樣東西，塞給了跟在她身後的丫鬟，又囑咐了幾句。
那丫鬟想起今日被老夫人杖斃的兩個丫鬟，心悸不已，可她又不敢得罪姜姨娘和洛煙兒，便只能硬着頭皮，也上了二樓。
二樓。
洛明珠正和楚安寧逛着，忽的注意到了身後有道鬼鬼祟祟的目光。
她瞥了一眼身邊的茯苓，茯苓立刻便會意，趁着周圍衆人都在挑選着東西時，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小丫鬟身後。
那小丫鬟全然沒注意到身後已經多了個人，捏着胭脂盒的手也不由自主出了汗。良久，她終於是顫顫巍巍地靠近了洛明珠，把那胭脂塞在了洛明珠腰間的錦囊裏。
做完這一切，那小丫鬟便低着頭，慌慌張張的穿過人羣走了。
洛明珠差點沒憋住笑。
這麼大的動靜，是怕她發現不了麼？
把胭脂盒拿出來，遞給茯苓，洛明珠也在茯苓耳邊耳語了幾句，茯苓立刻便點了點頭。
楚安寧終於選定了一支簪子，正想讓洛明珠看看簪子適不適合她，便見姜姨娘和洛煙兒母女二人朝着她們走來。
楚安寧立刻下意識把洛明珠護在了身後。
姜姨娘見狀，直接上前來，狠狠地把楚安寧推了一把，而後轉頭，看向了洛明珠。
“珠兒，你可知錯？”
“寧兒，你沒事吧？”
洛明珠並不理會質問她的姜姨娘，轉頭看向了被推了一把的楚安寧。
她此時心中也有些惱火了。
這母女二人無論怎麼對她，她都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寧兒自小便是將軍府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又怎麼受過這種委屈？
楚安寧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她朝着洛明珠搖了搖頭，而後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貼身丫鬟。
那貼身丫鬟立刻會意，直接上前，幾個巴掌噼裏啪啦的，便甩在了姜姨娘臉上。
洛煙兒比姜姨娘先反應過來，見自己母親被打，當下也忙上前想開口，那丫鬟卻不由分說，直接給她臉上又來了幾個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人並不算少的二樓，衆人的眼神一時間全都聚集在了幾人身上。
那丫鬟見此情景，毫不畏懼，提高聲音，看着洛煙兒開口：
“先前打她，是因爲她對我家小姐動手。現在打你，是因爲你不識好歹。區區庶女，竟敢冒犯兩位小姐。”
洛煙兒不可置信的捂着臉，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丫鬟......說她是庶女？
她可是侯府的小姐，一個卑賤的丫鬟，怎麼敢！
姜姨娘此時也回過神來。
她從未見過楚安寧，再加上方纔洛煙兒的描述，她也並不認爲楚安寧是甚麼官家小姐，此時見那丫鬟囂張至極，當下更是氣惱。
但想着接下來洛明珠和這不知好歹小丫頭的後果，姜姨娘便稍微解了些氣，看着洛明珠開口。
“你在外偷盜不要緊，可別連累到侯府纔是真。”
一句話，既挽回了她自己的形象，又表明身份，同時，指證出了洛明珠的“罪狀”。
週日的人聞言，也有些訝異的看向了洛明珠。
若是那中年女子是侯府的人，那這少女......
便定然是才從莊子上回來的洛明珠了。
洛二爺洛峯偏寵妾室庶女，在京中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如今侯府又不是洛二爺做主，洛二爺也自然不可能把銀錢給這個剛剛從莊子上回來的女兒。
那麼......洛明珠是爲何敢到這裏來的？
衆人一時間有些猶疑。
洛明珠並不着急，只是拉住一旁想說話的楚安寧，又轉頭看向姜姨娘。
“姨娘，我何時偷盜了？姨娘總不能以己度人吧？”
“你......”
姜姨娘沒想到，這幾日都人畜無害的洛明珠，在外頭竟會說出這等話來，一時間不知該說甚麼，半晌，她終於是硬擠出來了幾滴眼淚，開口了：“若是你父親知道......”
“便是我父親知道，我也是清清白白。若是姨娘當真有證據，便說說，我究竟偷了甚麼，又把偷盜之物藏在了哪裏？”
洛明珠故技重施，把今日在老夫人那裏說過的話，再次換了個說法說了一遍。
姜姨娘此時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但事已至此，衆人都看着，她也不能就這麼放棄，便也只能提高聲音開口。
“我親眼見你偷了一盒胭脂，便藏在你腰間的錦囊裏！”
“是麼？”
洛明珠無辜的眨眨眼睛：“可是姨娘，這二樓賣的都是衣裳料子，我從哪裏偷來一盒胭脂的？”
“定然是你從下面偷上來的！若是你敢，便把那錦囊裏的東西全都拿出來，自然能證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