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赴宴
這一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彎彎。
“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下次不要逞能。這次沒甚麼事算是萬幸。”衛錚面無表情的叮囑道。
“甚麼馬車？”老夫人拉着林彎彎的手滿眼擔心。
三姨娘嘴快，“老夫人，您還不知道呢。昨夜遊行的隊伍出了亂子，一輛馬車發了瘋，眼看就要撞死一名女童，被檸夕救了下來。老夫人，您說這多危險啊！”
衛安嫺偷偷扯了扯自己母親的衣襟，一桌子人都沒說話，哪裏輪到自己母親多嘴。
果然在衛錚瞥了一眼後，三姨娘有些難堪，怯怯的閉上了嘴。
“甚麼？夕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老夫人變了臉色，捂着胸口。
“祖母，夕兒沒事，你看夕兒這不是好好的嘛。”
林彎彎笑了笑，有女人的地方果真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昨天發生的事情，今天就在府裏傳遍了。
“你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啊！萬一有個好歹，你叫祖母怎麼辦！”
三姨娘又忍不住附和，“檸夕，你可是老夫人的心頭肉。命金貴着，下次可不能做出這種事了。”
“祖母，夕兒知道錯了。下次不再這麼魯莽了。”林彎彎乖巧的握着老夫人的手又開始撒嬌。
“七小姐這也是救人心切。老夫人一心向佛，心懷慈悲。七小姐自幼在老夫人身邊，怎麼能忍心見死不救！”二姨娘不露聲色的話語說的老夫人眉頭都舒展了一些。
三姨娘不屑的嘁了一聲，假惺惺！
“檸夕，這是廚房煮的人蔘雞湯，你身子還沒大好，得好好補補。”三姨娘臉上堆着諂媚的笑容。
“哦，好。”林彎彎從三姨娘手裏接過碗。
“喫飯就好好喫飯，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衛錚臉上有些不耐煩，嫌三姨娘聒噪。
三姨娘委屈，但也不敢再開口。
桌子上這才安靜下來，這頓飯喫的有些尷尬。
喫完飯，各房都準備回各自的屋裏。衛錚留下林彎彎。
“檸夕，明日皇上壽辰，你隨我進宮。”
“好。”林彎彎點頭。
皇宴啊，這麼高大上的場合好喫好玩的肯定不少，林彎彎心裏還有些期待，得增長增長自己的見識。
“檸夕，進了宮可不比在家，要收斂一些。”
這種場合少不了皇子凌睿，衛錚對女兒愛慕凌睿的癡症還是有些頭疼，指不定又出甚麼幺蛾子。
“爹，夕兒知道。一定乖乖呆在您身邊。”
好喫好喝，還有表演可看，誰還瞎跑。
自從墜樓後，女兒似乎變了許多，加上昨夜救人這事。衛錚嘴上不說，心裏還是讚許的。虎父無犬女，一聲爹爹，父女之間也親近了許多。
林彎彎想起阿旺，“對了，爹爹，府裏有丟甚麼東西嗎？”
“沒有，怎麼了？”
“哦，沒甚麼。”
其實早上，衛錚已經加強府裏的戒備，昨夜街上發生的事情，有跡象顯示也不是偶然。
步子稍慢些的三姨娘聽見了衛錚的話，路過二姨娘的時候，忍不住譏誚道，“人貴自知，像我就安分守己，做好本分。可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跟嫡女搶東西，也不照照鏡子，能爭的過嘛！”
二姨娘面不改色，像是沒聽見一般。
“夫人，小姐。你看三夫人那嘴臉。”春雪氣不過，跺了跺腳。
“春雪，越來越沒規矩了！”衛閔柔喝斥了一聲。
“奴婢不敢。”春雪低下頭。
“夫人，你說七小姐這真的轉性了嗎？先前也沒有在老太太面前誣賴閔柔小姐，昨夜又大發善心，不顧性命救人。這些可都不會是七小姐會做的事情。”伺候二姨娘的嬤嬤說出心裏的猜疑。
“春雪也是這樣覺得。這幾日感覺七小姐摔壞了腦子。”
“娘——”衛閔柔看着自己的母親。
“是不是裝的，以後就知道了。不過她這變臉變的太快，讓人捉摸不定。柔兒，你還是得提防些，以免她背後耍甚麼心眼。娘這一輩子委曲求全，只希望你能稱心如意。”
“夫人，小姐能嫁給懷王就稱心了。”春雪打趣道。
“好啊，春雪你敢笑我。”衛閔柔羞紅了臉。
“不敢不敢。奴婢只是說實話。”
……
林彎彎與衛錚坐在馬車上一同進宮。
衛錚閉目養神，林彎彎正好也沒甚麼可說的，撩起簾子。一路上看着風景。
下了馬車，很快來到皇宮主殿。各種黃金玉器擺設，連壁樑上都用金粉寶石鑲嵌，極盡奢華。
林彎彎跟着父親入座，宮婢太監在席間忙碌着。
很快正主老皇帝出現，在場的人一陣叩拜。雖然老皇帝說是家宴，讓大家不必拘禮，可誰敢當真呢！
輪流送禮拍拍馬屁。
林彎彎忙着品嚐各種糕點美食，突然感覺角落裏有道冷漠陰森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林彎彎抬眸望去，然後又佯裝鎮定的移開目光，心底早已泛起一絲涼氣。
偏僻角落裏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S了原主衛檸夕的白翊。
只是一個落魄質子，今日能參加這樣的宴席，唯一的理由也就是顯示大盛國寬厚仁慈。宮婢甚至都沒有給他準備椅子，他就這樣盤腿坐在地上。面前的桌上也只有兩個食盤。
白翊皮膚很白，收斂了眸子的狠辣，整個人看上去孱弱無助，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老皇帝面對這阿諛奉承溜鬚拍馬天天見的場面，也沒甚麼新意。乾脆走走場面就離席去了後宮。
皇帝一走，氣氛就活躍了些。
官場上你來我往免不得了寒暄。衛錚與宰相在聊天。
林彎彎一邊喫着好喫的，一邊欣賞伶人跳舞，她只想早點結束回去，離白翊這個魔頭遠遠的。
這時，一個五大三粗營養過剩的胖子大笑着走了過來。
“衛七小姐，今日難不成是害羞了。獨自一人在這喝悶酒，來，我陪你。”這個胖子是五皇子——吳王凌恆，滿臉的橫肉笑得有些顫抖，肥厚的嘴脣說話間唾沫橫飛，油膩膩的眼神不懷好意讓人厭惡。
“吳王殿下，我不會喝酒。”
林彎彎坐着沒動，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笑容，自己的酒杯都沒動，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喝悶酒了，喝你妹的悶酒啊！
“怎麼，衛七小姐是怕十二弟喫醋？”凌恆唯恐天下不亂，竟然直接吆喝，“十二弟，衛七小姐只想和你喝一杯呢！只可惜今日閔柔小姐沒來，不然十二弟左擁右抱，豔福不淺！哥哥我可是羨慕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