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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賠償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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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市一中校園。

再次走進熟悉的校園裏,秋風迎面吹來,這安逸祥和的氣氛能讓整個人都放空。

陳不惑步伐輕快的走着,心中駁雜的念頭和緊張的心情也得到了緩解。

“陳不惑!”

忽然,他身後傳來一道軟糯的聲音,如黃鶯出谷,悅耳動聽。

陳不惑瞬間停下腳步,轉身看去,一道靚麗的身影正朝他快步走來。

女孩兒十七八歲,梳着一個馬尾,正是朝氣蓬勃的年齡,臉上洋溢着青春的氣息和甜美的笑容,身上藍白色寬鬆的校服,秋風吹過,隱約可見妙曼的身形。

這女孩兒正是他和王鵬發生矛盾的根源,班上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蘇珊。

這個年齡段的女生是最出衆的,即便陳不惑如今是三十多歲的靈魂,依舊是看呆了。

遙想高中時期,蘇珊總是藉着請教問題的理由找他,陳不惑不由罵自己蠢到家了,人家也是班裏前五名的好學生,怎麼會連一些簡單的數學題都不會。

歷經一世,再次見到蘇珊,陳不惑心生異樣的感覺,曾經他不解蘇珊的心意,高考失利後爲了給家裏減輕負擔,直接去省城打工,兩人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見過。

上一世錯過的人,這一世自己是否要把握好這個機會?陳不惑思緒多了起來。

這時,蘇珊來到他面前,笑容甜美的問道:“想甚麼呢?”

聲音將陳不惑從思緒中拉回來,急忙回應道:“沒事,在想一些問題。”

他想明白了,既然一切都能重新來過,那麼曾經所有的遺憾都要彌補回來!

“聽說叔叔受傷了是嗎?”蘇珊小聲問道,美目中也多了一絲憂愁的看着陳不惑。

聞言,陳不惑心生怪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消息還挺靈通啊,昨天發生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昨天剛發生的事情,估計家裏很多親戚都不知道,沒想到蘇珊居然知道了。

“昨天天工建設的老闆來我家,和我爸說事的時候我聽到的。”蘇珊解釋道。

聽到她的解釋後,陳不惑直接驚呆了,天工建築正是父親的用人單位,這個公司在省城都是排的上號的,前世他不止一次聽到過這個公司,對方在後面二十多年間依舊不斷髮展。

他上下打量着蘇珊,看她平時的喫用能判斷出家裏應該是不缺錢的,沒想到家裏這麼不簡單呢,連天工建築的老闆都來家裏作客。

陳不惑忽然想起前世高考完,蘇珊曾經特意找過他一次,說有困難可以幫助他,但他想着一個小丫頭能幫上甚麼忙就沒當回事,感情這小丫頭背景這麼深呢!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啊?”蘇珊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陳不惑反應過來,笑道:“沒事,醫生讓轉到省城醫院,那裏的醫療技術應該能治好。”

“嗯嗯,叔叔一定會沒事的,你有甚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蘇珊說道。

她話音落下,陳不惑連連點頭說道:“放心,我有需要一定找你。”

可惜上輩子不知道蘇珊的背景,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求她幫忙了。

反正最後也是爲了醫療費放下尊嚴入贅,求誰不是求,相比王家那羣狼子野心的混賬,還不如給蘇家打工,心裏還好受點。

聞言,蘇珊面露欣喜之色,認真道:“好啊,你有困難,一定要記得來找我啊。”

看到陳不惑乾脆的樣子,她也是暗鬆了一口氣,昨天知道陳不惑家裏出事,她擔憂了一夜,生怕陳不惑受到家裏影響,最後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如今看他的樣子這麼樂觀,蘇珊也就放心了,如果陳不惑最後真的找她,不論如何她也要說服父親幫忙。

兩人不在一個考場中,隨後打了個招呼便各自分開進了考場教室。

陳不惑走進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王鵬從門口走了進來,他也是在這個考場,而且還就在陳不惑旁邊的座位。

“哼!”王鵬得意地冷哼一聲,坐在位置上等候。

考試時間到了,監考老師走了進來,隨後試卷發下來。

陳不惑深呼吸一口氣,看着上面的題,心情緩緩鎮定下來,一切都在預料中。

再看旁邊的王鵬,臉上寫滿了桀驁,胸有成竹的拿起筆“唰唰”的寫着。

看樣子家裏果然是給他弄到了考題,陳不惑收回目光,開始做自己的試卷。

半小時後,所有考生還在奮筆疾書,王鵬卻放下筆站了起來,大搖大擺的來到講臺前,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提前交卷,十分裝逼的離開教室。

上午的考試結束後,陳不惑收拾東西離開,出了校門便往醫院去。

人民醫院。

空曠陰涼的走廊裏瀰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陳不惑皺着眉頭來到一間病房門前,目光看向了病牀上的男人。

明明只有四十多歲,可常年操勞導致面龐看上去有六十歲了,如今正臉色蒼白的昏厥着。

看到這裏,陳不惑眼眶通紅,淚水在眼裏開始打轉,上一世就是從這裏開始,他再也沒有聽見過父親的聲音,不止一次在深夜裏幻想過父親能和他說上一句話,哪怕是最嚴厲的責罵也行。

病房裏,謝蓉臉色憔悴,在她對面站着一個地中海的男人,這人穿着打扮光鮮,正是陳海的遠房親戚,也是工程隊裏的工長,陳天龍。

“弟妹啊,這是小海的賠償款,一共三千塊錢你收好。”

陳天龍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來一沓鈔票遞了過來,但是謝蓉沒有伸手,只有三千,這筆賠償款實在是太少了,少到連前期治療都不夠!

就單單昨天的搶救一系列費用,現在就欠着醫院一萬塊錢,更別提現在住院一天就好幾百,如果轉省城醫院,那更是天文數字。

她聲音疲憊的說道:“陳工長,我男人現在還沒完全脫離危險期,這麼嚴重的傷,三千塊錢怎麼夠啊。”

對面的陳天龍聽到她不滿的語氣,立馬橫眉冷對,呵斥的口吻說道:“說甚麼呢,三千塊錢不少了,這還是我去公司好說歹說纔要出來的,你別不識好歹啊,別忘了是他自己違規操作才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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