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入贅豪門妻子嫌我是廢物
王家的鎮魂塔，能鎮厄運，聚福澤。
可偏偏，死認了我這個“廢物”當供主。
結婚五年，王語嫣連正眼都沒賞過我一下。
王家上下都知道，我這個入贅的窩囊廢，連條狗都不如。
“周天明，我需要一個血脈純淨的繼承人。”
她眼神冰冷。我以爲她終於要接納我：“那今晚......”
“你該知道你血脈低賤，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也變成你這種廢物。”她冷聲打斷。
“小嫣說得對，周天明，你的位置我替你暖了，明天讓你看看，甚麼叫真正的男人。”
趙宇飛摟着王語嫣，語氣不屑，笑聲像刀子扎進我耳中。
我轉頭看着祖宅深處那座昏黃閃爍的鎮魂塔，默默的離開了房間。
他們還不知道，沒有我的靈力導引。
這塔，功德盡毀，一夜裂因果，反噬家運。
1
又到了我爲鎮魂塔輸送靈力的時辰。
王語嫣，我名義上的妻子。
五年來，她從未讓我與她同房。
甚至，不許我踏入她的房門半步。
她給了我一間房，窗戶正對着後巷的下水道，臭氣熏天。
她讓家傭每日只給我半份殘羹冷炙。
她說：“狗都比你喫得乾淨。”
王家上下，人盡皆知。
我是“轉運的工具”。
是“走投無路的乞丐”。
他們甚至把我與門口那條拉車的老狗相提並論。
還說：“那狗至少會叫喚，你連叫都不敢。”
我每日起早貪黑，處理王家雜事。
凌晨，還要跪在鎮魂塔前，渡送靈力。
靈力枯竭，口噴鮮血。
王語嫣卻視若無睹，她只冷冷丟下一句：“撐不住就滾，別污了王家的風水。”
今天，是所謂的“王家百年大典”。
王語嫣穿上了精心準備的嫁衣。
那嫁衣，卻不是爲我而穿。
她站在趙宇飛身邊，笑靨如花。
她宣佈，兩人即將“聯姻轉運”。
我聽到那句：“周天明，你的血脈太低劣，我不想我的孩子像你一樣廢物。”
心，猛地一抽。
站在她身後的趙宇飛，輕笑一聲，道：“放心，我保證讓你生出最強的繼承人。”
周圍，一片鬨笑。
那些侮辱，像無數把尖刀，狠狠紮在我心上。
我站在人羣中，像個滑稽的跳樑小醜。
五年來，我從未問過一句“爲甚麼”。
可今天，看着王語嫣與趙宇飛當衆親暱，我胸口堵得發慌。
忍不住，第一次開了口：
“王語嫣，我只問你一句——”
“既然我是廢物，那你王家爲何五年來只能讓我守鎮魂塔？”
“而不是讓趙宇飛來？”
她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冷笑着，轉過頭。
那眼神，像在看一隻卑賤的螻蟻。
“你真以爲是王家看中了你？”
“周天明，你醒醒吧。”
“家主讓你守塔，是因爲你‘求着’要救你那個要死的妹妹。”
“天天哭着喊着，要她活下去。”
“王家，不過是隨手施恩。”
“給你一個做狗的機會罷了。”
原來，我所有的忍耐，所有的付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笑話。
“你以爲王家稀罕你的靈根？”
她的聲音，尖銳刻薄。
“不過是把你當做一根用不完的燈油——”
“你自願燃燒，王家也就不介意點着。”
趙宇飛走上前來，輕佻地勾着王語嫣的肩。
他笑得肆意張狂，眼神中滿是鄙夷。
“喲，你不是爲了你那個妹妹，才忍到現在的嗎？”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像在打量一件物品。
“來來來，別說哥不講情面——”
他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你現在從我這裏爬過去，學三聲狗叫。”
“我大發慈悲，把你妹妹還差的兩年福運，提前賞給她。”
2
人羣中，爆發出響亮的嘲笑。
王語嫣依偎在趙宇飛懷裏，笑得花枝亂顫。
我胸腔一股火氣翻湧。
“我妹妹的福運，不勞你們費心。”
“她很快，就會醒來。”
王語嫣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捂着嘴，眼淚都快出來了。
“周天明，你還真是會做夢啊。”
趙宇飛在一旁煽風點火：“小嫣，別跟這種廢物浪費口舌了，吉時快到了。”
王家大典，正式開始。
我像個提線木偶，被王語嫣叫到臺前。
無數道目光，審視，鄙夷，嘲弄，盡數落在我身上。
王語嫣挽着趙宇飛的手，笑得得意洋洋。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整個大堂。
“今日，除了是我王家百年大典，更是周天明先生的——”
她故意拖長了音調，眼神輕蔑地掃過我。
“感恩悔罪禮！”
滿堂譁然，隨即爆發出更大的鬨笑。
我站在那裏，像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囚徒。
趙宇飛上前一步，將一卷紙塞進我手裏。
“這是王家爲你準備的感恩悔詞，唸吧，大聲點。”
紙張粗糙，上面的字跡卻透着刺骨的冰涼。
王語嫣對着我，打開了直播。
鏡頭對準了我。
“按住他！”趙宇飛一聲令下。
兩個魁梧的保鏢立刻上前，死死按住我的肩膀。
我的雙腿一軟，被迫跪在了地上。
膝蓋磕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周圍的嘲笑聲更大了。
趙宇飛將一方沉甸甸的王家祖印，擺在我面前的地上。
“這是王家的根，你這條狗，也配站着？”
“跪下，親吻它，感謝王家賞你飯喫！”
保鏢將我的頭狠狠往下壓。
我的臉頰被迫貼近那冰冷的石印。
泥土的腥氣混雜着廉價的香薰，令人作嘔。
我沒有去吻。
我抬起頭，一字一句道。
“我不。”
“今天，我就帶我妹妹回家。”
“從今往後，王家家主跪在我面前，我也絕不會回來！”
王語嫣的臉色瞬間陰沉。
她嘲笑出聲：“你以爲你是誰？”
“還王家家主跪你？”
“癡心妄想！” 趙宇飛一腳踩在我的肩上，將我狠狠壓下。
“讓你幹甚麼，你就幹甚麼！別給臉不要臉！”
我的臉再次被壓向石印。
我閉上眼。
心中對王家的最後一絲情分，徹底消散。
“鎮魂塔裏的血玉，我要帶走。”
我站起身，語氣平靜。
“當年家主救了我和妹妹，你們今日如此對我，但罪不至死。”
“你們留它在身邊，遲早，自噬其果。”
3
趙宇飛聞言嗤笑，語氣囂張：
“還真把自己當靈脩祖師了？”
“你說它認你，它就認你？”
我掃了他們一眼。
沒有爭辯。
只是轉頭看向後山。
緩緩開口：
“你們若不信，現在就去看一眼鎮魂塔。”
“看看它是否還穩。”
“看看那血玉......是否還願留在這王家。”
王語嫣像聽見天大的笑話。
掩脣，冷笑不止。
“周天明，你是不是瘋了？”
“你真以爲王家的鎮魂塔，是靠你一個人撐起來的？”
她的聲音，像淬了毒的針。
“你不過是條能吐點靈力的狗！”
“如今狗要走了，居然還想把骨頭叼走？”
她眼底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
趙宇飛一步走來，滿臉戲謔。
他湊近我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卻帶着刺骨的寒意：
“你這副做派，還真像個不怕死的。”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後山？”
“看看你心心念念五年的塔，會不會因爲你走了，就倒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要真塌了——”
他頓了頓，目光像毒蛇般盯着我。
“我就當場跪下，叫你祖宗！”
周圍的人羣，爆發出一陣刺耳的鬨笑。
王語嫣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似乎對我的狼狽，極爲滿意。
她失了耐心。
直接將一疊紙，狠狠甩到我胸前。
“少裝神弄鬼了，簽字吧！”
冰冷的紙張，散發着墨水的味道。
我低頭。
是一份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她那一筆一劃的簽名，如刀鋒般刻在紅紙上。
冰冷，利落，沒有半分猶豫。
彷彿這五年的婚姻，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場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
我拿起筆。
默默簽下自己的名字。
沒有看她。
也沒有一絲遲疑。
這王家，這所謂的夫妻情分，早已讓我心寒。
“痛快！”
趙宇飛拍了拍手，眼神中帶着病態的興奮。
“但你說的那個鎮魂塔......”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陰冷。
“要是它真敢塌了，王家第一個找的，就是你周天明的命！”
他的威脅，毫不掩飾。
就在此刻，遠方傳來一陣悶雷般的低響。
聲音不是從天而來，而像是從地下深處湧出，震得人心口發緊。
我抬頭看向遠山的方向。
那是鎮魂塔的方向。
空氣彷彿都凝滯了一瞬。
“聽見了嗎？”
我淡淡開口，“它開始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