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柳明恩周身縈繞氣血波動，九十多歲的身軀，彷彿返老還童，動作快如迅豹，接近三千鈞的氣血爆發，威勢驚人！
然而。
秦長生僅僅站在原地。
面對這一拳，他不躲不避，一雙滄桑卻不渾濁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柳明恩。
呼——
拳風散去，柳明恩的拳頭，停在距離他面門僅剩寸許處。
柳明恩一愣。
他沒想到，秦長生竟然不躲不避，視線始終直視自己，彷彿......自己的一切心思，在對方鷹視狼顧的目光中，都無所遁形！
“哼，老匹夫，你果然已經跟廢物無異！”
“老夫隨手一拳，你連反應都來不及，就憑這樣的你，跟老夫上裁決所，只有死路一條！”
柳明恩冷哼一聲，他出手試探，卻反被秦長生盯得有些心虛，收起拳頭轉身道：“柳家所屬，爲老夫開路，去武道裁決所！”
“是！！”
......
......
武道裁決所。
噔噔噔——
幾道聚光燈打開，成束的燈光，匯聚在長寬百米的方形擂臺上，秦長生與柳明恩二人，相隔十米對壘而立。
柳明恩一身白色武道服，身材魁梧姿態挺拔，看上去不像個快百歲高齡的老人，反倒如盛年武者般氣勢勃發。
反觀秦長生。
他穿着一身寬鬆黑袍，身材略顯佝僂，面色無悲無喜。
兩者相較。
高下立判！
“秦家那老不死還真敢上擂臺？”
“哼，他不會老糊塗了，以爲咱爺爺上千萬的復原針，是白打的吧？”
“秦家癡心妄想，妄圖攀附如煙小姐，活該有此下場！”
擂臺兩邊的看臺上，柳家這邊座無虛席，小輩們毫不遮掩大聲嘲諷。
秦家這邊，只有秦炎一個小輩在看。
擂臺上。
柳明恩獰笑着看向秦長生：“老匹夫，你也別怪老夫不念舊情，現在老夫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跪地給老夫磕三個響頭，老夫可以看在當年的情分上，饒你一條狗命！”
他說着。
砰——
只見他右腳在地面一跺，周身氣血瞬間勃發，化作一道無形的氣浪，朝着周圍擴散開來，白色武道服無風自動，衣袖被鼓盪得獵獵作響。
“家主威武！這氣血波動，恐怕已經無限接近二品境了！”
“秦長生，你這老畢登還不認輸？”
“區區秦家，也敢跟我柳家作對，你莫非老王八上吊嫌命長了？”
柳家小輩見柳明恩氣勢驚人，紛紛跟着大聲嘲諷起來。
唯有柳如煙一人，獨自坐在觀戰臺最高處，沉默不語，一雙眸子直直盯着秦長生，若有所思。
在她坐次下方。
柳家這邊的觀戰席上，還坐着江南市各大武道館的人，顯然柳家這一次，爲了讓秦家徹底顏面掃地，還請來了記者拍照直播。
“聒噪。”
秦長生眉頭微皺，視線平淡至極地還掃全場。
話落瞬間。
他身上氣血一閃即逝，一股冰冷的肅S之意隨之席捲！
觀戰臺上還在叫囂的柳家衆人，剎那間噤若寒蟬，只覺如鯁在喉，到了嘴邊的嘲諷之語，竟再也不敢吐出。
“血脈壓制？！”
柳如煙瞳孔驟然一縮，剛纔秦長生身上，氣血波動出現極其突兀，又瞬息斂去，可她卻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感受到了血脈上的壓制：“不可能......我可是聖品血脈，他一個將死之人，怎麼可能壓制我？幻覺！一定是幻覺！”
就在此時。
裁判席上一道聲音響起：“開始。”
這道聲音落下。
刷——
一身白色武道服的柳明恩，腳步在地上重重一踏，身影如一道白虹般，搶在聲音落下之際，立馬朝秦長生髮起了偷襲！
“好快！”
“他除了沒淬骨之外，無論氣血還是速度，都達到二品境了！”
看臺上秦炎暗暗心悸：“價值千萬的復原針，果然霸道，柳明恩以前不過一品境，一針下來，如今連我都未必是他對手，不知爺爺他......”
只見。
電光火石間，柳明恩已經衝到秦長生面前，沙包大的拳頭一記擺拳，直取後者心口要害。
“太慢。”
秦長生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然後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輕描淡寫地後退一步，以毫厘之差，躲開了對方的拳風。
“甚麼？！”
柳明恩瞳孔劇震，他並未留手，接近三千鈞的氣血爆發到了極致，還是佔盡先機偷襲出手，可這樣一拳，竟然連秦長生的衣角都未碰到。
“巧合，一定是巧合！”
他眼神一凝，冷哼一聲：“老匹夫你休要裝神弄鬼，給我死來！”
說着。
柳明恩再度爆發氣血，拳頭如疾風驟雨般，朝着秦長生不停轟出。
然而。
秦長生仿若閒庭信步，明明動作看起來不緊不慢，可卻恰到好處，躲開了柳明恩雨點般的拳頭，甚至還有閒暇點評對方的攻勢：“空有速度，毫無章法，三千鈞的氣血，連一千五百鈞的效果都發揮不出來，當年你在老夫手下時，老夫就是這樣教你拳法的？”
“閉嘴！！”
柳明恩雙眼血紅，連續被對方戲耍，還遭到這樣的嘲諷，已經讓他的怒火徹底吞噬理智，“老匹夫，你算甚麼東西，也敢對我品頭論足？有本事，你我堂堂正正對一拳！”
“好啊。”
秦長生嘴角勾起一絲戲謔。
正好此時。
柳明恩一拳朝他面門襲來，秦長生抬手一拳轟出。
他這一拳看似後出，卻是先至，沒等柳明恩反應過來，便感覺到，一股如同山巒崩摧般恐怖的力道，從手臂處撲面襲來！
砰——！！
一聲悶響之中，一道無形的氣浪，以兩人拳頭碰撞處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爆發開來！
緊接着。
看臺上的衆人便看到，柳明恩的身體，竟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重重砸落在地，在光潔的擂臺地面上，拖出一道接近二十米長的鮮血拖痕！
“咳咳——”
柳明恩劇烈咳嗽起來，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眼中血絲密佈，死死盯着秦長生：“你......不、不可能......”
秦長生面無表情地收拳，淡淡望向柳明恩：“昔年，老夫救你一命，這條命，你既不珍惜，那今日......”
“老夫便親手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