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貪心的鬼！
第4章 貪心的鬼！
沈意暖上貢過後，不敢在院子裏多呆，哪怕窮得兜裏叮噹響，還是抵不住害怕，去附近的賓館開了一間特價房。
她輾轉反側到半夜都睡不着，滿心想着老房子鬧鬼的事，到了凌晨五點多才有睏意，但睡得正熟，激烈的手機鈴聲嚇得她差點蹦起來。
“沈小姐，我是銀行的貸款業務員，來電提示您，兩天後我們上門收款，請您準備好銀行卡或是現金，祝您生活愉快。”
“......”
沈意暖無語，天不亮就被催債，誰能生活愉快？
但她這邊是欠債方，又做不出那種欠錢是大爺的姿態，只能態度極好的表示知道了，並且隱晦請求，接下來兩天，不要每天早上都打電話來催債，她會還的！
銀行業務員微微一笑，沒回應。
掛了電話，沈意暖渾身疲倦，卻沒了睡意，撇開夏桑借給她的十萬，和自己手上有的，至少還差五十萬，仍是天壤之別！
想了想，沈意暖打開行李箱，從裏面拿出兩個冊子。
裏面是自己這麼多年來，設計但未投入使用的設計畫稿，本來是想着以後有機會做自己的品牌了再使用，現在看來，等不到夢想實現了。
沈意暖把設計畫稿都拍下來，做上關鍵的防盜措施，找了個網吧打開業內交流論壇，把畫稿掛了上去，以新人設計師的買斷價格出售。
三千一張，概不講價，然後就可以靜靜等待消息了。
沈意暖做完這一切，回了老房子，一路上她不斷嘗試着撥打二舅的電話，希望他能良心發現，看在外婆的面子上，把銀行的貸款還了！
要不是捨不得外婆留下的老房子，她其實大可不背這筆債務的，可她......
算了！
沈意暖聽着電話裏的忙音，對消失的二舅一家徹底絕望。
連外婆去世都不出現，又怎麼奢望他體諒自己這個外甥女的不容易，主動現身還債？
沈意暖苦笑着回到老房子，推開每一扇窗戶，讓豔陽的光線照進來，脊背總算沒剛剛這麼寒涼了。
她走到後院，看向緊挨着後院假門的一塊血色布襟，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血書！恐嚇！
難道她搪塞過去的發芽番薯、芋頭之類的粗糧，令鬼魂震怒？不然對方爲甚麼要用血書恐嚇她！
沈意暖知道自己惹上了一隻難纏的鬼，趕緊用毛巾裹住自己的手，再小心翼翼撿起地上血漬浸染，字跡不是很清晰的布條，定睛一看——
字跡被血液一暈染，看都看不清楚！
沈意暖斟字逐句努力查看，只看懂了上面寥寥幾個字。
“糧食！”
“S豬宰羊！”
“塑金身！”
“每日供奉！”
沈意暖氣笑了。
“你這鬼夠貪的，給點喫的，和每日供奉也就算了，還要我S豬宰羊給你塑金身，你當我是百萬富翁嗎，我這個月的伙食都給你貢上去了，還想怎麼樣！”
“去你的S豬宰羊塑金身，把我S了給你樂呵樂呵要不要！”沈意暖被逼出了眼淚，前有銀行貸款、後有厲鬼索命，把她這條命拿走算了。
沈意暖將血書折成一團，惡狠狠朝着後院假門扔了過去，親眼看着它消失不見，才忿忿的離開，準備出門想辦法弄錢。
能多還一點是一點，至少銀行那邊能看見她的誠意，也許還能再通融一二。
但沈意暖剛走一步，忽然腳上踩到了一塊堅硬的東西。
這是......？
沈意暖撿起來遲疑地看了看，又望向後院假門。
一塊好似尚有體溫的木質桃符，驅災辟邪用的。
她可以確定，自家沒有這種東西，至少沒有這種材質、雕工的桃符。
難道是這厲鬼不滿粗糧供奉，又知道她窮得叮噹響，讓她把這桃符賣了換錢，買更多更好的貢品獻上去？
沈意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這塊桃符，這塊破木頭，真的會是古董嗎？
思來想去，沈意暖咬咬牙，決定死馬當作活馬，鎖好門拿着桃符往外面去，打算就近找家賣老物件的店，讓人幫忙掌掌眼。
如果真是古董，那她一定S豬宰羊，好好報答這位厲鬼大人！
…
大越王朝，戰北烈和數十身穿囚衣的男女，腳上戴着沉重的鐐銬，走在乾旱開裂的土地上，繼續往崖州流放地趕去。
唯一不同的是，戰北烈身上揹着一塊沉重的雷擊木板，與周遭衆人格格不入。
忽然地上掉下來一團布條，戰風眼疾手快彎腰拾起，“阿爹，木頭神仙給我們回信了！”
戰北烈瞥了眼戰風展開的血書，臉色變了幾下，“這是我投給神靈的禱詞，被退回來了！”
“退回來了？怎麼會呢，木頭神仙不是最善良的嗎？”
戰風壓低聲音怕人聽見，着急得猶如熱鍋螞蟻，忽然福至心靈，“阿爹，會不會是咱們要得太多，光喫不吐，神靈覺得我們在打秋風，生氣了！”
“阿爹沒有白拿神靈的東西，昨夜，阿爹把從小帶到大的桃符送過去了。”
戰北烈愈說愈覺得臉上發燙，那桃符是大越王朝的習俗，嬰孩出生便會佩戴一塊桃符佩，以祈願趨吉避凶，因爲實在常見，且算得上貼身之物，抄家時他才能留下來，但用作貢品的話，實在有些耍流氓，難怪神靈生氣。
不行！他必須給神靈準備一些上得了檯面的東西！
戰北烈搪塞了幾聲孩子，讓他們走在前頭，故意避開官差的視線放慢腳步，來到一塊流放的心腹侍衛身邊，“墨劍，昨日我叫你分下去的糧食，還剩多少？”
“回王爺，淮北王府流放人口一共六十有七，那些粗糧分下去，僅夠每人兩頓，剩得不多了。”墨劍從懷裏掏出兩根番薯，“屬下這裏只有兩根番薯了。”
“等休息的時候，你想辦法避開耳目，用這兩根番薯和那些逃荒的百姓換取一些財物，我有別的用處。切記，莫讓別人看見。”戰北烈吩咐道。
墨劍懷疑自己聽錯了，如今乾旱饑荒，糧比命貴，只聽說過有人用財物換糧，他家主子倒好，用糧食換財物？但主子的命令高於一切，墨劍雖然疑惑，可嘴上卻無條件服從，打算等入夜整頓休息的時候，就去找那些逃荒百姓換取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