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給鬼上貢
第3章 給鬼上貢
沈意暖是被一陣濃煙嗆醒的,她抬頭一看瞬間打起精神,院子裏竟然着火了!
她嚇得趕緊爬起來,打開水龍頭,手忙腳亂的救火,等火勢熄滅了,才發現自己沒來得及洗的鍋裏,麪條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神祕液體。
沈意暖端起來看了看,聞了聞發現是鮮血的味道,頓時六神無主,趕緊丟開。
她跑進屋裏緩了很久,冷靜下來後,怒火燒得她幾乎沒了理智。
“大半夜的,我不想找麻煩,但也不怕麻煩!見我一個女孩子獨居在家,又是潑狗血,又是用我家的鍋裝狗血,有意思嗎!”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我外婆在世的時候是得罪你們了嗎,她老人家走了,你們還要放火和潑狗血嚇唬人?我外婆是在醫院離去的,礙不到你們家的風水!”
“說話啊!敢做不敢認,算甚麼英雄好漢!放火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來,你們現在不出聲也沒用!”
沈意暖罵得口乾舌燥,得不到回應的問責,就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讓她心裏加倍難受!
橫豎這幾個月就沒一件順心的事,你不讓我高興,我也不會讓你高興!
逼急了!大家一塊去死!
沈意暖進廚房抄了菜刀,猛地將院子裏的後門打開,愣在了原地。
她忽然想起了這扇門的來歷,小時候她睡覺老是哭,看了好多個醫生都治不好,所以外婆按照風水大師的話,在外面撿了塊木頭回來做成門,安在牆上,這才睡覺不哭的。
這件事還總被外婆掛在嘴邊,說她能平安長大,多虧了這扇雷擊木做成的假門。
所謂假門,就是實打實的擺設,門後是一堵死牆,根本容不得任何人踏過去。
可這裏是死牆,濺到她臉上的血是從哪來的?她中午潑上去的水又去了哪裏,還有她鍋裏的麪條,誰吃了!
“桑桑,我好像見鬼了!外婆的老房子裏,有鬼打牆!”沈意暖怕得要死,趕緊躲回房間,給閨蜜打電話。
閨蜜夏桑那邊很吵,像是在參加甚麼酒局,說話匆匆忙忙。
“有鬼你就多給它上點貢,讓它害你黑心二舅去!再不行美色誘惑,你堂堂蘇市大學校花,還不把那千百年前的鬼勾得五迷三道?行了行了,我這正忙呢!”
“別開玩笑了,桑桑,我怕!”
“怕個球,這年頭,鬼有人可怕?”
夏桑不給沈意暖忸怩的機會,喊了聲王總你可來了,就掛了電話。
沈意暖決定按照夏桑的說法,先給鬼上貢,不行的話就跟它拼了。
她深呼吸,連鞋都顧不上穿,急忙忙跑到廚房,將自己置辦的兩箱泡麪、兩包火腿腸、一箱祕製滷蛋,全部搬到了後門。
想了想又打開院子裏的地窖,把裏面三個月前,外婆存起來,沒顧得上喫,已經發芽了的紅薯、芋頭,南瓜、冬瓜,通通一股腦擺到了後門。
因爲家裏辦喪,香火紙錢都是有的,沈意暖拿了一對白燭,三根手指粗的香,撕了一張紙寫下自己的祈願。
“小女沈意暖,不知何處驚擾了鬼仙,但這處老宅是長輩所留,我不能捨棄,望鬼仙大人發發慈悲另擇去處......”
寫到這裏,沈意暖頓了頓,鬼哪裏看得懂簡體字,於是照着翻譯軟件寫道:
“小女沈意暖,不知何處驚擾了鬼仙,但這處老宅是長輩所留,我不能捨棄,望鬼仙大發慈悲另擇去處。”
這話太狂妄,她又趕緊用繁體寫下:
“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和平共處,小女必定日日上貢,讓您香火無憂。如果鬼仙大人能幫助我儘快還上銀行貸款,保住外婆留下的老房子,小女必定還願!”
沈意暖其實蠻希望,這老房子有一個心軟的鬼仙,最好是能替人實現願望的那種,不然她一個普普通通服裝設計師,根本沒辦法在三日內償還這麼大的債務!
寫完祈願,沈意暖用火柴連同金銀紙錢、冥幣等等,一塊燒了進貢。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她放在供桌上的糧食,居然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了!
沈意暖有點腳軟,老房子鬧鬼,實錘了!
…
戰北烈不知道甚麼時候才能得到神靈的消息,剛剛燒完禱詞,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就催促,要他們連夜上路。
他如今是階下囚,只好冷着臉去召集淮北王府的人準備上路。
但戰北烈還沒來得及走,雷擊木板上就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神靈回應他了!
戰北烈看着地上的物品,泡麪、火腿腸還有滷蛋,這些沈意暖接下來一個月的伙食,他不知道是甚麼,但他認得出來紅薯芋頭還有南瓜,都是頂飽的糧食。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戰北烈如今眼眶溼潤,他終究還是遇到了心軟的神。
戰北烈深呼吸,招來一起流放的心腹,讓他把糧食給底下的人分了,交代他們藏好,尋了個沒人的地方,跪在雷擊木面前,繼續手寫血書。
“多謝神靈賜下糧食,令您費心實屬北烈之過,北烈承諾,若能活着抵達崖州,便S豬宰羊,想盡辦法替您塑金身,每日香火供奉......”
“戰北烈!你鬼鬼祟祟做甚麼!”
戰北烈還沒來得及焚燒禱詞,耳邊傳來一陣冷蔑的暴喝。
是負責押運淮北王府去崖州的官差!
戰北烈發現禱詞已經消失不見,不會曝露雷擊木的祕密,才面色沉靜地回頭:“我作甚,需你來管?”
“喲!還當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鎮守北方的淮北王呢?”
官差揚起馬鞭,重重抽在戰北烈的身上。
“瞧你這喪家敗犬的模樣,連口喫的都弄不到,不如你跪下來給老子把鞋舔乾淨,或許我能大發慈悲賞你半塊饅頭,哈哈哈哈!”
笑着,官差又一次揚手朝戰北烈打了下來,卻被男人精準抓住馬鞭,纏在他脖頸上,猛地收力!
戰北烈冷笑:“我縱然不再是掌管鎮北軍的淮北王,也輪不到你這等腌臢欺辱。你說我這力氣再收一分,這流放崖州的路上,會不會多一具屍體呢?”
“戰、北、烈!我是押送你的官差,如果、我、死了!淮北王府就徹底、洗不脫冤情了!”官差被馬鞭箍着脖子,呼吸困難,一字一句地警告着戰北烈。
連一個捧高踩低的小人,都知道他戰北烈是冤枉的,可那九五至尊卻眼盲心瞎,聽信讒言,可笑,可笑啊!
戰北烈冷笑,用力推開官差,大步朝着淮北王府衆人走過去。
“東哥,這戰北烈太囂張了,你沒事吧!”
看着朱東被戰北烈收拾,不敢上前的官差這會都上來了,一個個噓寒問暖。
朱東嗆着聲,眼神陰翳:“我看他骨頭能硬到甚麼時候,從今天起,淮北王府的喫食都斷了!”
想着他又舔了舔嘴皮子,“還有,淮北王府的女人想喫飯,就紮營休息的時候來我們解差的棚子!把爺們伺候爽了,再說喫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