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城,你成功了,從今往後,我們互不相欠!謝謝你,把這些年來,我對你的歉疚抹殺的一乾二淨!”婚禮開始前十分鐘,於嘉禾將體檢報告摔在我的臉上,透過鏡面,我看到了他怒髮衝冠的模樣,脫了新郎服轉身憤然離去。
我知他不愛我,無論是我暗戀他的那三年,還是我們相戀的那四年,他愛的一直一直都只是我最要好的閨蜜顧唯一。
從鏡子裏看着那扇緊閉的門,我聽到自己,十分平淡的聲音說着:“不客氣。”
十分鐘後,我揚着燦爛而又幸福的笑容,獨自完成了一場繁瑣的婚禮。
這大概是歷史上最短,最詭異的婚禮。
沒有新郎,只有新娘,不慌不亂,結婚進行曲依舊,連司儀的臺詞都一字不落的全部講完,婚禮現場很安靜,場面很尷尬。
我跟父親站在會場大門口,他老人家的臉色很難看,離進場還有幾分鐘時間,我看着他發白的臉色,笑着跟他打趣,道:“爸,需要我讓化妝師往你臉上抹點腮紅嗎?我知道你嫁女兒,心情不好,但這麼冷着一張臉,不明事理的還以爲我們在舉行葬禮。”
“說來可真是好笑了,半個月之前,我媽的葬禮上,您的臉色還挺紅潤呢。”
如此一番冷嘲,父親的臉由白轉青,側目冷冷看了我一眼,低哼了一聲,說:“於嘉禾都走了!你這個婚跟誰結!你肚子裏的孩子明明已經沒了,還整出那麼多事,這樣有甚麼意思!”
我笑的十分從容,抬手摸了摸自己梳理整齊的頭髮,回道:“挺有意思啊,總比你跟朱阿姨偷偷摸摸的要有意思多了。”
這個生我養我二十餘載的老男人,憤憤的瞪視了我一眼,用力的甩開我的手,同樣轉身離我而去。
我知他其實並不喜歡我這個女兒,更不喜歡我的母親,可惜他向來就是個喫軟飯的,用現在流行詞彙來形容,他就是個鳳凰男,還是個不知好歹的鳳凰男。
時間到了,結婚進行曲開始響了,我伸手想要推開門,於嘉茹拉住了我的手,她看着我,眼睛裏充滿了擔憂,搖了搖頭,說:“清城,算了,我哥去機場了,這婚別結了。”
“他不在,一樣能結。”我衝着她勾了一下脣,推開了她的手,轉身毫不猶豫的推開了大門。
燈光打在我的身上,婚宴廳裏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將目光鎖在了我的身上。我踩着紅地毯,一步步往前行,除了結婚進行曲,沒有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