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華抬手不耐的打斷黎悠悠,一雙眼同樣緊盯着她不放。
卻是,黎悠悠在他抬手的瞬間早已跳腳躲到了門框邊上:“洛安華,說話歸說話,你要敢動手打我,我就一頭扎進院外的那口井裏去,讓所有的丫環婆子們都看清了,是你們母子二人逼死了我。”
洛安華:“……”
他看着黎悠悠像個猴子一樣的上竄下跳,只覺得額角處的青筋突突的跳,連帶昨晚被她砸傷的地方,又疼了起來。
“黎悠悠,你身爲洛家少奶奶,怎可如此口無遮攔?今日之事,全因你目無尊長,你隨我去給娘下跪磕頭認錯,這事便就此作罷,否則……”
“我不要。”
隔着幾步遠的距離,黎悠悠一邊扒着門框,一邊梗着脖子回道,隨時做好了進門躲藏的準備。
這原主的丈夫看着人模人樣翩翩佳公子似的,可明着暗着不知道在外面勾了多少姑娘,那一個個寵得,不僅不把原主少奶奶的身份放在眼裏,更甚至於,還敢當面悉落嘲諷她。
甚麼不會下蛋的老母雞,獨守空房的活寡婦……那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可洛安華硬是跟聽不見似的,由着他那些外室蹬鼻子上臉。
更過份的還是洛夫人,幾乎從原主記事起,沒少挨她的打罵。
自小便打着教習她規矩,爲她好的旗號對她進行懲戒,不給飯喫,還罰她跪在冰天雪地裏……
等到了洛家失勢那幾年,洛夫人也不再找甚麼藉口了,全憑着自己的心情好壞,只要稍有不順,便對於原主罵罵咧咧的羞辱。
有洛家老太太和洛安華在時,她還會稍稍收斂一些,若是趕上黎悠悠點背,四下無人時,她便會指使丫環婆子們將她按住一頓扭掐,只要不傷着臉,渾身上下,哪次不給她弄的紅腫於青好幾日都散不去的。
可以說,原主黎悠悠在這洛宅裏,不過是空頂了一個少奶奶的稱呼,即沒有得到丈夫的疼寵尊重,也沒有婆婆的呵護關愛,更加不可能受到下人們的敬戴。
就連她失足落水淹“死”一事,都是疑點重重。